写的很混乱,又名《是饭吗就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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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你死,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今天是个好日子。”
你说得对,的确是个好日子。天朗风清,晴空万里无云。过往的行人与车流,一切都井井有条地在运行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唯一,不合群的异类——某个大厦的天台上,你站在那里,仰望蓝天,然后纵身一跃。
你觉得自己在飞,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你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你证明了那句话是错的,普通人也有许多观众。
当然,观众们也只觉得这是一场表演,觉得你在做戏,你就是一个娱乐众人的跳梁小丑。
那又怎样,你已经自杀了。
但你还没有立刻死亡。所以,在你快死的时候,你见到了我。你好像并不惊讶我的存在,我明白,你觉得自己解脱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身上有太多理由,足以让你做出这样无法挽回的选择,你说你不后悔,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对你的经历了如指掌,我不忍心让你再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过去,但因为你想知道,我还是如实道来了。
在那些被你遗忘了的痛苦里,我一直存在。
我是你,也不是。我是受害者,我也可以是旁观者,我甚至可以是施暴者,可我唯独做不了那个主持公道的人。
冰冷的电脑屏幕上,赤裸裸的成绩单,天差地别的排名……什么是公道?还想要什么公道?
为什么你是异端,为什么总有人欺负你?
很简单,因为你是个懦弱的家伙。
你不想这样,于是你疯狂地想要被需要、被在乎、被爱,这种疯狂已经到了近乎病态的地步。
你坐在了圆桌旁,少得可怜筹码就摆在手边,你全部的赌资是幸福。
可谁会料到呢,连爱也有失误。
你选择了女朋友,你爱她,你是多么的爱她,你恨不得把她当做你自已去爱。
可她还是受不了你。
因为你的坏习惯,也因为你的猜忌与怀疑。你并不相信她的爱,你总觉得她只是同情你才跟你在一起。
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之后,她离开了,然后你选择了一个男人。
但你不是同性恋,你其实接受不了两个大男人整天腻在一起。你不爱他,你只是需要纯粹的爱情。
幸好他很爱你,他按照你所需要的那样爱你,他给你可靠的怀抱和温热的掌心。你几乎沦陷了,你恍惚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他。然而紧接着他就给了你当头一棒,那个晚上,他掏出了一把枪。
你吓坏了,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爸。
他竟然说那是一种病,他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大道理你都懂。
又是这样。
什么狗屁的大道理,在你看来那就是一条一条妄图囚禁你的锁链,你就像一只脆弱的金丝雀,永远也飞不出这座以爱为名的牢笼。
你想逃离,你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你渴望自由。
你的父亲想要用大道理来约束你,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他希望你中规中矩、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你们同样自私。
你离家出走,未遂。
你做出了决定,你要去做个编剧,去写下你的痛苦与挣扎。
然而,这个梦想也破灭了。
找不到哪一个才是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每一根都重逾千斤,都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总之,你站到了大楼上。
你终于变成了自由的飞鸟,然而这一切终将结束。
恭喜你,自杀既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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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在乎,他的孤独。他的笑容,藏着无助。”
我自杀了,方式是跳楼。
直到我跳下去之前,我耳边还是能听到一些叫嚣。他们在催促我、邀请我、逼迫我、引诱我。
最后,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往前走,跳下去。”
我照做了,然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直到我睁开眼睛,我看见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你告诉我,你就是我。
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选择相信你。相信你所说的,我手臂上那些青紫痕迹和心里那些伤疤。
你说我自杀了,可我为什么要自杀呢?
你说我小学遭受校园暴力,中学被人排挤,我爱的人离开了我,爱我的人被我伤透了心。
这些都让我痛不欲生,让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我拒不承认,我觉得世界就该像个童话,这些都不存在。可你告诉我,童话里的恶人闯入了现实,他们打碎了我的梦。
“你也有过梦想的,但随后梦想也破灭了。”
梦想……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给过我机会,让我表达自己的梦想。直到后来我与父亲的争执中,他终于想起来质问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只有在你的眼睛里,我才能找到自己的样子。
原来我想做个编剧。
然而没有导演愿意用我的剧本,他们都觉得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看不起我的作品,他们觉得我一无是处。他们肆意践踏着我那些纸张,像仿佛那上面铭刻着我的灵魂。
我真的只是散心,才走到了天台上。站在那里,俯瞰这座城市,街上的人就像一群忙碌的蚂蚁。
我也是这群蚂蚁中的一只。
我只是跌倒了,周围的蚂蚁就无情地碾过我,摧残我的血肉,打碎我的骨头。
仿佛我罪不可赦,仿佛我恶贯满盈。
我望着远方,呆着想了很久,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所以我跳了下去。
死亡没有想象中来得那么快,我在被疼痛淹没的时候我的大脑还可以运转。
很无趣啊,心脏再也不会跳动的感觉。
失去意识之前,我仍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