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龙诚坐在自己房间书桌上,他手边摆着一本药书但他却没有心情翻阅,坐在椅子上思考良久他打开抽屉,在里面拿出了一个腰牌。
看着上面锈迹斑斑的铜锈他陷入了沉思。
“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我只知道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你在犹豫什么?”
“我恳求你不要见死不救,求求你!”
“你......没资格。”
......
往日的声音回响在耳旁,龙诚沉默着把那个东西放回抽屉中。
他熄灭了灯光躺在床上,并没有多大睡意的他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浮光岛么。”
“......”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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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龙诚背着背篓准备出门,今天早的阳光很好,整个百黎村还在沉睡中,街上并无行人,昨日喧闹的茶铺也显得静悄悄的,只有街道偶尔传来几声家禽的叫声。
刚出村口准备前往山上,一个隐藏在村口石碑阴影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终于找着了。”
一抹血色从那人身上窜出,从地上密集地流动,围在了龙诚的脚下形成了一片血网。
龙诚没有回头也并没有显得惊慌,他只是停下脚步淡淡地开口道:
“看病的请午后再来吧,现在没空。”
阴影中的男人闻言嘿嘿一笑,开口道:“哈哈确实是有病,我想问一下某人喜欢装得人模狗样的病该怎么治,哈哈哈。”
“......你不该来这里的。”龙诚叹口气,慢慢地从腰间抽出镰刀拿在手中。
“我确实不该来,但你可是很该死啊。”
随着血网的流动阴影中的人也露出了他的脸,一个长相精瘦的男人。
他颌骨突出身体瘦弱,佝偻着身子一副要死不活的形象,身上穿的也像乞丐一样。
他双眼显得异常亢奋,死死地盯着龙诚后背,如同在看猎物一般。双手也兴奋的颤抖着,脚下血网显得蠢蠢欲动闪烁着血红的光芒,仿佛已经按耐不住了。
可无论他眼神再怎么炽热,手再怎么颤抖,却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就这么一个站在前面手里掂量着镰刀,一个站在后面压制着双手,清晨的微风很凉爽,但这里显得异常安静又窒息。
两人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一个沉默着继续向前走去,另一个看着自己的手,收回血网后轻声嗤笑也离开了。
村口恢复了安静祥和的气氛。
不一会儿龙诚走到山林处,他蹲下身试图平复心情劳作,可他的内心无法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他感觉自己很矛盾,不知道在为什么着急。
咔吧一声,甚至连一株卖相极佳的药草都被他不留神折断了,龙诚面无表情看着手中已经报废了的药草,他觉得可能是时候该离开了。
药铺内,打着哈欠的木耳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前发呆,旁边的小案板上当归正在认真研磨药材,此时她双手拿着石臼正卖力地砸动着药材。
“当归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杵捣药材的小丫头没有反应,仿佛没听到一般。
“这小丫头。”木耳有点气恼,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故作惊喜地喊道:
“咦!老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当归一听直接把手里的工具一放,起身转头看向门外,可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她扭头看了一脸得逞嘴脸的木耳,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当归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工作的位置,仍是沉默着砸着石杵,只不过她似乎比刚才更用力,砸得屋子里砰砰响。
“脾气还挺大。”木耳趴在桌子上没皮没脸地笑着。
就在她快习惯当归故意弄出来的噪音快睡着了的时候,药铺大门被砰地一声打开,瞬间把木耳和当归吓得一哆嗦,随即一个蛮横的声音从外面传出了。
“姓龙的在不在?滚出来!”
木耳一听来了精神,她连忙起身走到门前查看,发现来人是个年龄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孩。
那女孩身穿淡蓝色流苏长裙,明眸皓齿样貌靓丽,从打扮来看完全不像是山里人的模样,就是可惜她的脸拉得贼难看,就像别人欠了她很多钱一样。
木耳顿时笑脸相迎。
“这位高贵的小姐,请问你是来看病的吗,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在,如果你有什么小毛病我可以帮你看,切勿动手损坏小店财产。”
那骄横的女孩听言斜眼看向她,开口说的话也着实呛人:“我没病,你才有毛病呢,你谁呀?姓龙的在不在!”
“我不是谁,我是这间药铺的伙计,也在老板不在时代理看些小病啥的。”
“你一个小伙计来掺和什么?我问你姓龙的跑哪去了,我有事要找他。”
木耳心中默念不气不气,依旧保持和善的表情,但语气却略显生硬的开口道:“我们老板下午才回来,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转达。”
“那你快去找他啊!这事你可耽搁不起!”
哪知木耳闻言只是扣了扣耳朵,慢悠悠的回到位置上懒散的仰坐着。“抱歉这位客人,我不认为你找我们家老板能有多大的事,如果不看病的话就请回吧。”
女孩一听瞬间勃然大怒,她柳眉竖立指着木耳怒道:“你!你什么意思!有种再说一遍!”
木耳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微笑,右手指着门口一副走好不送的样子。
那女孩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便直接转头打算离去,但在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止住,深吸一口转身怒极反笑地对着木耳说道:“好好好,他不在是吧,那我就在这着,到时候有你这小伙计好看的!”
木耳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女孩被引进门带到了访客休息的房间,一路上女孩鄙夷地看着屋内破旧的装饰。
“你们这墙怎么开裂了都不修修,真磕碜。”
“关你什么事?”
“这椅子也太破旧了吧,让我怎么坐?”
“关你什么事。”
“这么小的破店真不知道怎么开下去的。”
“关你屁事。”
“喂!”女孩一拍桌子,“你是不会说话吗?”
木耳一听陷入了沉思,然后抬头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不想浪费口水。”
“你!”
眼看女孩又要发作,这时当归端着一杯茶放到女孩身边后悄然离开,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破,木耳翻了个白眼不屑地低声说了句“爱走不走“后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柜台前。
坐在客房里的少女愤愤地看了眼木耳离开的背影,不过她感觉有点乏了也就只得作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闭上眼小声抱怨:“茶也难喝!”
门帘外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没你难看。”
砰!陶瓷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紧随其后的是二女要把屋顶掀翻的争吵声。
早早躲在内院里捣药的当归撇了撇嘴,继续她手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