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优柔寡断不是好习惯

江肆月是在主卧醒来的，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手有所预感地朝床头柜摸索着。

是一杯梨汤，清甜，刚好是温的。

她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一饮而尽。

也许左航真的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一直在观察着她，观察着她生活的细节与她所热爱的一切。

太了解她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爱上一个人最先开始的就是依赖，他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江肆月“左航……”

温暖滑过食道，嗓子总算舒服了些，但身体还是有些绵软无力，尾音还带着昨夜的余温。

左航“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适时响起，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也慢慢拉近，直到对上那对熟悉的目光。

江肆月“没有。”

偏过头，江肆月没再看他。

这话是真的不假，左航床品很不错，很会伺候人，被他抱去清理的时候还会带着隐忍的轻吻，大概他这辈子都当不了任何人纯粹的短暂pao友了，实在让人太过贪恋，连他本人都容易放不下。

左航“炖了鸡汤，昨天确实有些冲动。”

左航“但我不后悔。”

默默地补充上后半句，左航心里却空落落的有些怅然。

江肆月夺走了他好多个第一次，夺走了他的第一次心动，第一次亲吻，还有第一次……

江肆月“嗯。”

她难得有些沉默，手抬起在空中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搭在了身前人的手腕处，踌躇着握住了，指尖还揉了揉他的腕骨。

左航“怎么了？”

江肆月“昨天……”

江肆月“什么都没发生，对吧？”

唇角勾出一抹浅显轻佻的笑，两人的眼神相撞，左航的心落入谷底，却还是败下阵来，认命似的点了点头。

左航“都是成年人了，能发生什么呢？”

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他感受着腕上的温热，成年人的事情罢了，她不想让自己负责，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相顾无言，江肆月松开了手，理了理睡裙下了床。

是有点别扭在的，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可能适应的过来，稳稳当当地走去楼下喝汤，左航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紧紧跟了上去。

这顿饭安静的过分，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只是草草吃完就各自离开了。

——

江肆月下车走进了一条小巷，绕几个弯就能去记忆中的秘密基地，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愈发近，她转过身看着余宇涵的欲言又止不说话。

余宇涵“……大小姐。”

闻言，她淡淡挑眉，抬眼看了他一眼，神情孤疑。

江肆月“你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江肆月“想好了？”

余宇涵“姜玥她……”

再开口，口中的称呼已不再是熟悉的江江。

她静静等着他的后文，看着他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继续耗下去。

江肆月“想好了再找我，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余宇涵“江江，是你吗？”

听着余宇涵终于说出口的话，江肆月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

江肆月“余宇涵，太优柔寡断可不是好习惯。”

江肆月“我有我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人会一直当救赎你的江江。”

江肆月“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先有价值，再要报酬。”

江肆月“你需要一个证明你价值的机会，别被小时候困住。”

当初零星几点微不足道的温暖都能让他记那么久，心甘情愿吃那么多苦头。

这样的人太缺爱太敏感，偏偏被驯服后绝对忠诚。

你得成为他的信仰，再去做他隐于黑夜时心头挂念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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