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轻抚还未隆起的小腹。
...如今山河不在,前朝大势已去。困于这深宫之中,本是孑孑一身,无所依仗,腹中既有了燕临的孩子,虽是苦果,却因此受着他的庇护,这坤宁宫,总算得几天安闲日子...
此时已入初冬,宫外是细碎风声夹杂着些许脚步声,正往坤宁宫走来。
“娘娘,是谢少师求见...”
话闭,只见谢危着一身白衣踏门而入。
“姜雪宁,昨日还拿着匕首自刎,险些命丧黄泉,怎的今日便开始惜命了?”谢危神态自若,拿出手中的一枝丹桂细细观赏。
花朵明黄娇艳,香味更是沁人心脾。
“昨日还不见这坤宁宫门前种着桂树,今日便有了,燕临也算是有心了...” 谢危一步步向姜雪宁逼近,“可娘娘的心思就难以猜度了,你对燕临,还有这腹中胎儿究竟是何打算?”
雪宁不自觉被谢危的步步紧逼引得后退几步,一双眸子雪亮,语气却极为低冷。
“谢少师有心了,燕临刀刃下救我性命,雪宁感激万分,这腹中胎儿也是我的骨肉,我自会护着,毕竟...世上并非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冷酷无情。”
谢危嘴角扯出一抹讥笑,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你可还记得牢中的张遮大人?”
雪宁不语......
“前朝皇后,既已嫁与沈玠,又心属张遮,如今腹中还怀着逆党的孩子...姜雪宁,你究竟是何心思?”谢危步步紧逼,雪宁一连退至榻前。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姿势极为暧昧。
...
“宁宁,给你带了剥好壳的松子,你...”
顺声看去,燕临一身玄黑劲装立于门口,身姿挺拔,手中拿着一个墨色的锦囊。
眼前景象不由引得燕临醋意大发,手中锦囊落地,一颗颗白玉松子蹦出。
下一秒,燕临卸下腰间宝剑,跨步上前拉开谢危,将雪宁护在身。
宝剑虽未出鞘,却已抵着谢危的脖颈!
“还请谢少师自重!”燕临怒视谢危,一双眸子透露着些许杀气。
自昨日雪宁差点丧命于刀刃之下,燕临便心有余悸,派人打听才知雪宁昨日手中之刃竟是兄长送去的!心中便一直对谢危有所介怀,念其兄长之名,才一直隐忍未有所动作,若换做旁人,燕临早杀之而后快。
“少师...?”兄弟间以此想称,谢危心中不快,面色却未起波澜,“我只是有事同你的娘娘讲罢了。”
“何事需要你同她这般讲?”燕临正欲动气,却被身后的雪宁拉衣角,于是连忙弃了宝剑,转身执起雪宁的双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顶着她,露出担忧之色,“宁宁,你还好吧,可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