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观世音菩萨,疼得我快看见太奶了!
像是熬了一个春秋,钱昭才开口:“半个月内不能碰水,少走动。”
我转过头,发现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绷带整洁的缠绕在腿上。
“钱头儿。”
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钱昭接过他手里的碗。
“我让他们提前放凉了,喝吧。”
我往他手里看了看,这次好像没有蜜饯了,我接过,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居然没有想象之中的苦。
我看向钱昭,他缓缓道:“我放了些方糖,不会很苦。”
“好好休息。”他说完,就端着碗走了出去。
他刚走,我躺在床上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困意竟快速袭来,下一秒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又做了那个梦,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一样的可怕,那是个吃人的深渊。
醒过来时浑身黏腻腻的都是冷汗,我抬起瘫软的手放在额头上,好像又烧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最近好像总是在受伤发烧的路上。
“太好了,都回来了,都找回来了。”
外面传来杜长史的声音,我想看看是什么找回来了,坐起身又头昏脑胀的,我用手拍了拍额头,拖着受伤的腿走到门边。
院子里,杜长史穿着寝衣面前放着装着黄金的箱子,因为样式独特,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居然这么快就找回来了。
“赵姑娘,你醒了呀。”孙朗的声音从侧边传来,我看过去,忽的想起昨晚,若是我没有离开,或许他就不会受伤,阿盈也不会有事。
我心中有愧,关切地问道:“朗哥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
“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
孙朗却不在乎的摆摆手:“我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事,皮糙肉厚的,而且,打我的又不是你,有啥好道歉的。”
他顿了下,又说:“元禄就没那么好运了。”
我追问道:“元禄怎么了?”
“他被郑青云刺中了后心位置,幸好遇到了宁头儿和如意姑娘,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他说。
我垂下眼,这一夜竟发生了这么多事,郑青云,黄金,盗匪。
“能站这么久,还是伤得轻了。”突然,钱昭冷厉的声音响起。
我被吓一跳,支撑着身子的手一滑,脚下被门槛绊住,我原本都做好了摔倒的准备,迎面而来的却是熟悉的沉香和结实的胸膛。
我抬起头和钱昭四目相对,他一只手扶住我,另一只手轻放在我额头上。
他薄唇微动:“发烧了?”
随即抱起我转头说道:“孙朗去打盆冷水。”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里。
他粗略地擦拭过后,我身上清爽多了,就连睡觉也没有再做噩梦,当然!他只擦了脖子、手臂和脸!
这一觉虽睡得踏实,却没睡多久,我醒来时外头静悄悄的,按理说可以静,但不能这么静吧,我再次拖着腿走出房间,一眼便看见元禄在假山后面鬼鬼祟祟的张望着。
他看的很专心,就连我这个跛脚走到他身后都不知道,我拍了下他的背,他被吓得一哆嗦,回头看见是我又拍着胸膛松了一口气。
他说:“平安姐,你醒啦。”
我点点头,朝他刚刚看的方向望去,发现正厅里竟站满了人,钱昭他们穿着堂服,是在见什么重要的人吗?
我问:“元小禄,有谁来了吗?”
他挠挠头:“我听朗哥说,是奉安帝旨意从安都过来负责接待使团的引进使和鸿胪寺少卿。”
我疑惑:“引进使?什么来头?”
元禄摇头,我们两也只能躲在假山后观望。
不一会,元禄轻声喊道:“出来了出来了!”
我慌乱地转过身去假装与元禄交谈,听见身后一群人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又有近到远,元禄仰了仰下巴,小声说:“那个走在前面的就是引进使。”
我好奇地转过头,却只看到那人的衣角,可惜了,没看见他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