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几人没在说话，过了一会后，张起灵开口道：“我了解，而且，比你更了解。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远比你要多，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想你一样抓住去问。”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幻影。”

吴邪想了想才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呵。”两人寻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看见了坐在一旁无声哭泣的圆满。

奇怪，我明明没想哭的啊，怎么就哭了呢，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落泪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圆满满脸泪痕，此时，两人竟不知圆满究竟是哭，还是在笑。

“小官，你没有注意到，自从鲁王宫开始，我们之间的那层无形的隔膜好像越来越强了吗？你就真的没发现，自那以后，你忽视我的存在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吗？”

“我……”圆满酝酿许久，最终还是爆发了出来，“我到底算什么？”这句话圆满是吼出来的，在圆满吼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不仅是圆满，身处不同地方的解雨臣，胖子，黑瞎子，吴邪，张起灵都听见了。

“张海官，我到底算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几人一怔，张海官，是谁？答案不言而喻，而圆满并没有打算停下。

“你想知道的所有我都知道，可你也知道，我并不能告诉你，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总有一天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寻找，我可以将所有都告诉你，可现在，我只觉得当初的我很可笑。”

“你消失了后真的没人会记得吗？我以为，我只要比吴邪早点遇见你，陪着你，时间久了你就会放下什么过去未来只在意当下，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可为什么，你最在乎的是吴邪而不是我呢？我曾经以为只要我足够爱你，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姐姐嘲笑我时我没有动摇，她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时，杀了我时，我也没有动摇，可现在，看着你跟吴邪关系越来越好，我意识到，好像不管我动不动摇都不重要。”

“天命就是天命，注定就是注定，不是我靠一厢情愿就能够改变的。我想，我该放弃了，再僵持下去也是无用功。”

“小官，我现在，就想你亲口告诉我答案，是或不是，爱或不爱，你又不是真的哑巴，明明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你就不能明说吗？”

圆满闭上眼，压下心中想要将这人绑住藏起来的想法，道：“只要你想，我可以消失，甚至可以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将我存在的所有证明跟踪迹全部消除。但前提是，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答案。”

“小官，我爱你，你呢，你，爱我吗？”

张起灵如被当头打了一棒 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桎梏。

他之前暗自发誓，说要学着去爱她，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他好像是忘了呢。

张起灵此时也在心中问自己，你，爱她吗？那个想太阳一样的小姑娘，忽然出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样的她无时无刻都在发着光，可是，自己好像将这个太阳射了下了。

此时的她，没了光 ，也没了可以让人遗忘痛苦和烦恼的笑。

这样的她，好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胸口上，有些闷。

张起灵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想，他是爱她的的吧。

“对不起，别哭，我……心疼。”

系统这时破天荒替张起灵说起了好话 [宿主，其实张起灵是喜欢你的，就是因为天道的桎梏跟天道规则的影响，所以他的情感被天道发现后，天道的桎梏强行将他的意识与原世界的意识同步了，那个世界里没有你，所以他才会说出那些话的。]

其实不用系统说，当张起灵将她拉进怀里时，她就知道了。他虽然没说，但他是爱她的。

圆满回抱住张起灵，这时候，她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吴邪回过神，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他都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直的了。

他看向紧紧相拥的两人，内心除了无语就是……嫌弃。真是的，被喂了一嘴狗粮。

他确信了，他是直的，直的不能再直。

吴邪因为不想被小情侣虐，所以选择了先行离开。圆满是和张起灵一起回去的，好巧不巧遇到了黑瞎子。

黑瞎子瞧了瞧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对圆满道：“圆满，有机会在一起吃青椒肉丝炒饭啊。”

张起灵一记眼刀过去：你说什么？

瞎子：……

圆满说自己想睡觉，张起灵原本是打算守着她睡的，但是在是经不住圆满的软磨硬泡，非说没他陪着睡不着什么的，总而言之就是要拉着他一起睡。

最后就是，两个人睡在了圆满凭空拿出的被子上。而这个被子……没错，就是之前出现在长白山里出现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