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弋很快从电话忙音的嘟嘟声中清醒过来,也顾不上手头的工作,抓起桌子一旁的车钥匙就极速向时满住处赶去。
时满如今住在一个离片场和公司都近的出租屋里,出租屋的条件不差,时满一个人住正好。可是这样的小区突然驶入一辆豪派的汽车,可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谢敬弋不是没有来过时满的家里,但从未又一次如此的着急和惊慌失措。他走到时满的家门前,却又是像泄了力,没有了按下门铃的勇气。
他不知道时满为什么突然和自己撕破脸,他想和时满说清楚,却又再次遭到时满抛弃自己的冷言冷语。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胆小的人,胆小到连叩响门的胆量都没有。
“宿主,男主就在门外。”寂静的卧室里,333突兀地开口。
“知道了,我去解决。”时满揉了揉发红的眼角,坐起身来,调整好情绪。
时满打开门,果然看到谢敬弋。他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地靠在自己家门口的鞋柜旁,即使深更半夜身上也还是一身西装,原本梳得板正的发型此刻被他抓得有些凌乱。
“你来干什么?”时满冷声开口,“还嫌我的处境不够差吗?你…”
时满冷不丁被人拥入怀里,构思的台词在此刻化成一片乌有。
“先进去。”他最终只是拉了拉谢敬弋的衣角,示意他进去。这里狗仔太多,再闹大自己可承受不了。
谢敬弋松开了怀抱,手却牢牢握住了时满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这个人就会像蝴蝶一样飞走,离他远去。
“谢敬弋,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现在你的给不了我什么,你对我来说没有价值了。”时满考虑到深夜,害怕扰民,特意压低了声音,却丝毫没有掩盖声音中的怒意。
“我可以给你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谢敬弋身上什么也没带来,他什么也不能证明,空口白话只会显得他的挽留更加苍白无力。
时满讥笑道,“你能给我什么?谢家的债务吗?我现在大可以随随便便找一个金主,都会比你手上残存的东西有价值。”
谢敬弋听到这话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理智,抓住时满的手受得更紧了。他强行按下心中的暴怒,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你还要去找别人?!”
“毕竟谢氏已经是过去了。”时满用力挣脱,却始终没有逃出谢敬弋的束缚。
两个人拉扯过程中从玄关走到了客厅,更多的室内光线照耀之下,时满眼角没有褪去的红晕仍然存在。谢敬弋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下意识想伸手去拂过,却被时满空闲的一只手一巴掌打下。
“别待在这里了谢敬弋,你可以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后悔的。”时满编造了一个虚假的承诺,下了最后通牒。
这下却被谢敬弋钻到了空子,他手指轻轻拂过时满的眼尾。时满不自觉轻颤了一下,急忙躲过。那里湿润的痕迹早已干涸,可谢敬弋却笃信那里在不久前被晶莹的泪水占据过。
“时满,你其实也不想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