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是一名高三学生。
而现在,距高考还有最后七天。
她伏在书桌上,咬着笔杆挠着脑袋,拼命刷题背题纲。
“矛盾的普遍性和矛盾的特殊性相互连接,普遍性寓于特殊性之中,特殊性离不开普遍性,两者在不同场合可以相互转化……”
“方法论,方法论是什么来着?”
已经凌晨四点了。
已经睡下了的白妈被女儿的背诵声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看了一眼钟。
“欣欣,已经四点了,明天再背吧。总不睡觉,你的身体熬不住的。”
“好的,妈。”
白欣慢慢站起来,全身关节嘎嘣嘎嘣地响。她还在直勾勾地盯着那页题纲。
“坚持矛普矛特,共性和个性具体历史的统一……”
她嘴里不停念叨着,磨磨蹭蹭地去洗漱。
那盏台灯,终于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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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欣醒来时,只觉得头格外的疼。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有时熬夜熬的狠了就会头疼。她不以为意。
她睁开双眼,白花花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白欣:“?”
折腾到医院去了?不至于吧。
她缓缓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余光突然扫到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
似乎……还在蠕动?
她瞬间警惕地绷紧了身体,小心翼翼地转头朝右边看去,同时悄悄搜索着有没有什么防身工具。
哦,不是物体,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这大哥长得还挺帅的。
就是不知道,他坐在床边盯着自己干什么,也不说话。
怪渗人的。
还有,她妈呢?她都醒了,可以出院了吧?政治还没背完呢。
白欣见那大哥不说话,决定先发制人。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
不料那个西装男也突然开口。
“那个,这位大哥……”
“白欣,既然你醒了,就赶紧给柔儿道歉!”
白欣:???
哦,明白了。
这大哥可能是学生家长,自己得罪他女儿了。
但是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一个名字里带柔字的同学。
她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却被疼的一激灵。
好家伙,脑袋什么时候真破了?还能参加高考了吗?
白欣陷入了焦虑之中,而那大哥还在喋喋不休,吐沫星子几乎都要飞她脸上。
“白欣,你少和我装糊涂,事情始末我已经知道了。你别想仗着柔儿善良不追究就蒙混过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白欣听着,头更疼了。
说了一大堆,一句有用的没有,还人身攻击。
楼下那群天天嚼舌根子的老太太都没他能说。
这是什么品种的奇葩?
白瞎了一张挺好看的脸。
白欣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好好组织语言。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
她长得十分清秀,一双水眸格外动人,我见犹怜。
穿着及膝的白色长裙,手上还提着热腾腾的粥。
白欣和大哥齐齐转头,看向那位女子。
哟,美人。
可惜好像不认识。
这时那位不可理喻的大哥开了口,嗓音倒是温柔:“柔儿,你怎么来了?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拿这么重的东西?”
白欣没忍住,瞥了一眼那碗粥,又白了一眼大哥。
哦,这么重的东西。
呵,嘴说的倒好听,也没见你去帮人家拿一下。
那位柔儿开了口,“我没事的,云霆。只是怕你太累了身体撑不住,所以才下楼买了些粥来。”
她又看向了白欣,做惊讶状:“呀,姐姐居然醒了。我不知道,没给姐姐买吃的,姐姐不会怪我吧。”
白欣:?
现在长得好看的人说话都这么奇怪吗?
白欣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大哥先一脸心疼地抢先开了口。
“她害的你受伤,你还这么关心她做什么!柔儿,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温柔善良的。”
说完又冷冷瞪着白欣:“白欣,你还不快给柔儿道歉!”
白欣依旧很懵,但她知道自己一个病号打不过两个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果断且不走心地道歉:“对不起。”
然后两个人开始极限拉扯,说的什么白欣一句都没听进去。
妈妈怎么还不来?有时候一个人在病房里真的好无助。
见好像没她什么事儿了,白欣躺回去在二人的说话声中补眠。
谁知刚一闭眼,脑海中传来一阵电音。
“……欢……宿主……来……总裁……”
什么玩意儿。
白欣耐心告罄。
今天的糟心经历和脑中的噪音让她忍无可忍,烦躁地睁眼起身,大喝一声。
“都他妈给我闭嘴!”
顿时,两人加一统瞬间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