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望望车窗外,雪也停了,远处有一枝红梅,再仔细看,仿若有几丝雪霜落在血梅上。红梅挺立在一个旧街坊里。
血梅……大雪……?
这好像在哪见过。
江清然捂着太阳穴,她回想着,脑海中出现了皇城外的红黄宫墙。
“小姐?小姐!”
江清然睁开眼睛,车外站着许多人,熙熙攘攘在说什么。“小姐,老爷夫人来迎接您。”丫鬟打开车门,确实,江老爷和江夫人站在府前,一脸担心,看来是刚刚才来。
她缓缓下了台阶,好像是全府人都出来了,不对,里面好像没有妹妹,江安然。
江老爷子和夫人围住她,“你干爹,说什么没?江平(江老爷子)问。
“无大碍。爹爹可能是多虑了。”
江夫人刚想对她说什么,可祖奶奶刚从府内蹒跚走来。
“哎呦,我的然然,我的乖孙女!想不想奶奶?”祖奶奶摸着她那冰凉的手。
其实也就半天没见。
“奶奶,我想你,爹,娘亲,我先扶奶奶回府,先告辞。”江清然抓住奶奶的手,慢慢地向府内走去。
江老爷子和夫人相视一笑,领着下人回了府。
一瞬间,江府门前又变得清冷了许多。
“江安然,爹娘不让你出府吗?”
“别说出了,我不能踏出门槛半步。”
小小的屋子里,江清然江安然坐在床上谈话,屋子里连个蒲团都没有,地上冰冷,容易生病。
“姐姐,别管了,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啊?”
确实,江清然从小就得到了江府的偏爱。而江安然呢?爹娘冷漠她,奶奶不管她,下人欺负她,她的府内规矩还多,就是因为她是个庶女!而江清然,府内的长嫡女,凭着一个身份,得到了全部的爱,快乐的童年。
身份,决定一切。
江清然望着那双和她几分像的眼睛,它们正望着窗外风雪,谁知道江安然在想什么呢?也许想着她的往后余生,或者想着怎么剥夺全部的爱?不可能。江清然想。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漠,唯独江安然。她可以和她敞开心扉,一起玩。这时,江安然回了头,“姐姐,你赶紧走吧,被发现可就完了,”江安然缩着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纸皮盒子,“姐姐,这是我偷偷出去买的,好吃的,给你!”江清然看着那双眼睛,也不想问她为什么能出去了。“收下啦,下次,我带好多东西给你吃!”江清然站了起来。
一个比小屋子大得很的前厅里。
江老爷子和夫人正在谈话。
“清然最近越来越生疏了。”
“心病吧。”
“你信不了纪恩?”
“实在不行还是去太医那看看吧。”江老爷子面露无奈。
江夫人轻轻地刮着茶杯,似乎在想什么。
江老爷子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现在的刑事不怎么多,我也可以来好好管教她,做一个清高的人。”
江夫人抬起了头,望着江老爷子,“你说是……”
江老爷子笑了:“算上她的年纪,也有十七八九,总要提亲吧?实在不行,把倾羽从边塞叫过来,把我们然然接走。”
“老爷子,你想什么,清然她现在过得好好的,还得等会吧?”江夫人慌了。江清然可是她的亲骨肉,她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那一切你安排!”江老爷子笑个不停。
他们不知,此时有一人在窗外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