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闹矛盾了吗?”
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单佳和张潇如坐在台阶上休息,看了看远处和男生们一起踢足球的张念容,又看了看这边在台阶上发呆的张潇如。
“嗯?没有。”
“不信,你看看你,望眼欲穿的模样,一直盯着人家张念容。咋了?是有啥不能见人的事儿?”
张潇如这么一听才发觉到原来自己的眼神如此明显,便站起身朝水池内边走去,单佳也跟过去。
“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单佳的八卦模式开启了,一副“这瓜我吃定了的表情”,可张潇如没有给她回答,到了水池,张潇如弯下腰,凉水泼在脸上,张潇如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抬起头,镜子里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光泽。
单佳见她这副模样也没再追问,“内个我作业还没补完,先走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此时张念容踢完球满头大汗的来洗脸,见到张潇如也在便隔了两个水管的距离洗起了脸,张潇如注意到她后也离开了,去了教学楼后的小凉亭,坐在那里休息。
校服少女,秋风,凉亭,一派恬静的景象,有人经过时或许会被引得忍不住多看几眼。
原年年四处瞎转的时候看到了凉亭里的张潇如便走了过去。
“你也……没人陪嘛?”
张潇如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她抬起头。
“嗯。”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张潇如挪了挪屁股让出一点位置,原年年坐了下来。
这俩人倒是安静整整十分钟没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原年年打破了这份寂静。
“你……和张念容……怎么了?”
张潇如转过头,用一副“怎么你也问”的表情看着他,奈何原年年有些坚决,张潇如叹了口气。
【张潇如os:算了,早晚有一天他都要知道……】
“你还记得初二我刚转到咱们班的时候吗?”
封尘的记忆在一瞬之间被拉开,是充满着少年的欢声笑语,还是无尽的热血与汗水铸就的青春之歌?
“内个时候……我和张念容是同桌,我们似乎……都爱音乐。”
张潇如随着张念容的引导加入了合唱团,经过了几次训练,她们共同参加了许多次大大小小的比赛和节目表演,与其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如说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这一路上的风景两人尽数走过,太多美好的事张潇如都来不及记得,恍惚这些过往尽在转瞬之间,短暂……却美好。
那是个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九月午后,两个女孩儿相约一起到公园玩滑板,说是玩滑板其实是张念容教张潇如玩,毕竟张潇如除了唱歌和学习以外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从张念容进入她生活的每一刻开始,或许……变得不一样了。
“张念容……你别松手……啊啊啊!别松手啊!求你了!”
张潇如大叫着,对于初学者的张潇如来说,滑板这个东西很难把控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稀巴烂。
“没事的姐姐,没事的,我不松手,我在这儿呢,摔不了。”
张念容一边安慰着张潇如一边指导她动作技巧和要领。
就算如此张潇如也被吓了个半死,滑了大概有十几米,张潇如有些腿软,没站稳身体向前到了过去,张念容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张潇如的腰,以至于她没栽过去。张潇如站好以后,看了看张念容一脸担心的表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不玩了……”
“好好好,不玩了,咱们不玩了,姐姐别哭。”
张念容抱着张潇如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张念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她的滑板,滑出去十几米。
滑板:碰上这丫头……遭老罪了……
后来,张念容也尝试过教张潇如玩滑板,但张潇如一脸坚决拒绝的模样便打消了这个想法,两个女孩儿每天就在一块儿唱唱歌聊聊天。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每天粘在一起的日子。可……少女的美梦中或许会有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躁动着,沸腾着。
张潇如觉得每次看到张潇如的脸都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喜欢?她自己也不清楚,后来的一次次谈话,一次次合唱,张潇如都觉得自己的心在看到她以后都会怦怦的跳个不停,在她的一抹微笑过后张潇如会感觉十分开心……
后来,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喜欢她!
直觉告诉她应该将这份喜欢表达出来,让她知道自己的喜欢。可……万一张念容不喜欢张潇如怎么办?
张潇如在心里问了一万次,最后的答案是:不管她喜不喜欢自己,她都要表达出来,不留下一点遗憾。
张潇如挑了个周末把张念容约了出来,张潇如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的分体裙,马尾扎的高高的,她还准备了一束花:一束蓝色的满天星。
“早!”
张念容穿了一身运动装,一手抱着滑板,看起来乖乖的。见到张潇如手里的花,凑了过去。
“怎么还带花?难道是要给谁表白?”
张念容一脸八卦的看着张潇如。
“是吧。”
张念容一听回答兴奋了起来。
“真的吗?!谁啊?我们家小潇如看上谁啦?”
张潇如轻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张念容的脑袋。
“我本来想毕业了再告诉她,但是……我现在就想知道她的回答。”
张念容向张潇如身边凑了凑,贴在了张潇如身上。
“他什么时候来呀?”
“她……已经到了。”
“在哪在哪?!”
张念容到处张望着,寻找着张潇如口中的……“他”。
“她……就在我旁边。”
张念容撇过头打量了一番张潇如的四周,有些诧异。
“你四周除了我,没有别人了呀。”
“不会是……”
张潇如点了点头,嘴角微扬,转了身把满天星举了起来,笑得十分灿烂,眼里有星光闪烁。
“张念容同学,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张念容愣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张潇如。
时间在这一秒钟停滞,微风止住,世界呈现出一片空白,张潇如并不知道,此刻张念容到底在想什么。
她也很期待她的回答……
但这一程,或许鱼儿赶不上潮水了……要被……留在沙滩上……静候死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