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人心

与此同时，锦王府。

“沈少卿，这些天以来二皇兄一直都在朝廷上为难本王……”虽然有皇帝的庇护，但被赶鸭子上架的锦王还是不习惯这种每天要和自己的亲兄弟针尖对麦芒的日子。

“殿下，您既然已经进入朝堂，那这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无论您和秦王殿下从前如何，现在都必须如此了。您虽然初入朝堂，但您有陛下的庇护。这就是您最大的资本，从前太子与秦王相争。陛下可没有从明面上偏袒过谁……”沈慕云经历过诸多冲突，在锦王看来此人的话是可信的。

“哎，放浪形骸的日子竟然一去不复返了。”韩璃亲自给沈慕云倒了杯酒，既然怎么都躲不过就有点认命的颓废，“不知沈先生觉得本王和秦王兄谁能够登上太子的宝座呢？”

“秦王自小就得陛下喜爱，但这么多年他也只是亲王。殿下是后起之秀，在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沈慕云的暗示让韩璃的眉头稍稍得以舒展。

“多谢先生开解。”韩璃从小父亲不疼、母亲不理的，也只有从诗书里汲取安慰。又因为泼天的富贵，把流年都浪费在酒色之上。也难得有人敢这么开解他，大多数与他吟诵风月的士子都只是在奉承他，“若韩璃此生有幸登临帝位，一定奉先生为一品丞相。”

“一品丞相？”沈慕云愣了一下，从前有两个人都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先生？”韩璃看沈慕云有些走神，便以为他是想起了与他那仙逝的太子皇兄的往事。

“抱歉，殿下。蒙殿下不弃，下官定当尽心竭力。”沈慕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人的目光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饮酒无味，不如先生与本王一起欣赏歌舞如何？”韩璃想着沈慕云到如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借此机会送他几个美娇娘。

“歌舞就免了吧，殿下。下官还有些事情要回府处理，就先告辞了。”沈慕云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就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了。

“那本王就送送先生。”韩璃也顺着沈慕云的话接了下去。

到了王府门口，沈慕云的轿子就等在那里。

“先生慢走。”

“殿下保重。”

各自行过拱手礼之后，沈慕云就上了轿撵。韩璃目送着他离去，而后又去找瑶姬听曲了。

瑶姬自从锦王醒来之后，荣宠更胜从前。

“殿下今日想听妾身奏什么曲子？”瑶姬笑着给韩璃剥了个橘子。

“今日不听曲了，瑶儿为本王舞剑如何？”韩璃笑着吃掉了瑶姬手中的橘子。

“是。”瑶姬拿了把木剑就开始舞动起来，虽没有公孙大娘“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的气势，倒也别有一番柔美的风韵。

一舞完毕，美人身上香汗淋漓。这更让韩璃看了心猿意马，不过此刻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还未处理。韩璃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美人歌舞不可辜负，但父皇交代本王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你先歇着吧，本王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是。”总算不用再费劲心思讨好眼前之人了瑶姬如获大赦，但言语依旧谄媚，“殿下处理大事要紧，妾永远在这里等您回来。”

韩璃笑了但没有说话，他的后院美人很多。最得他心的当属眼前的瑶姬，至于王妃。不知为何，他堂堂皇家子嗣在自己的正妃面前总有被压一头的感觉。这让他对王妃只有敬重，没有夫妻之爱。王妃一向贤德，从不争风吃醋。这让他想到了活跃在诗文中的班婕妤，可惜他也是俗人也喜爱飞燕合德之美。

回到书房之后，他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在秦王兄的刁难下保全自己。单凭一个智计无双的沈慕云没用，也需要拉拢一些能够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他想到了御史大夫司马宴，但也只是想想。从前司马宴没少因为他流连烟花之地的荒唐事参奏他，这会子凑上去总有些心虚。又从胡公公那里听说自己的亲戚王如麟最近在战场上杀了北狄的现任单于，那再厚着脸皮攀个亲戚吧。

一边思考自己的措辞，一边下笔。他亲自封好了信封，又把信交给了自己信得过的人送出去了。从前没有半分实力的他被王如麟拒之门外是很正常的，人皆有自保之心。这一点韩璃没有立场去要求王如麟为了他这个不怎么接触的亲戚去死，但如今他有登位的可能。支持他就等于有了从龙的机会，他当然有这个信心招揽王如麟这个族亲。就凭着他与王如麟的亲戚关系，秦王兄也不可能信任王如麟。因此他断定，王如麟如果想要保住富贵就只有支持他即位这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