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昭月宫中刚换上新一轮长明烛,侍女们正伺候着王姬梳洗,只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有人擅闯宫殿,很快被扶珠侍卫们拿下围堵在殿外。被拿刀对峙的人在外大声喊着:“王姬姑姑!在下北方千夫长崇应彪!有一事相求!求姑姑赏脸见我一面!.”
殷黎拔出桌上摆的佩剑,从殿内走出来。女子身上是昨夜穿着的藕荷色睡袍,衣袂宽大,走起来随风摇曳的衣摆像是卷着云儿飘了过来。利剑直指来人,王姬这才开口道:“好大的胆子啊崇应彪,私闯昭月宫,无视王姬,蔑视王权?把他给我押进殿来。”
侍卫们将崇应彪押进正殿,又用绳子捆了他的手,将人按着跪在王姬脚边。男人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红着眼眶绷紧下颌跪在那处。
“都退下。”
“王姬,他...”殷黎的贴身侍女蕊芳想阻止。
“无事,都安心下去吧。”
人都走了,崇应彪这才跪步靠近殷黎的腿边,温顺的用脸蹭了蹭女人的膝盖。王姬坐在软椅上,一只脚尖挑起崇应彪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若不是有事相求,平时烂脾气的千夫长一定要这个小女子好看。男人敛眸不与殷黎对视,心中将人千刀万剐了个遍。
“说,什么事,叫我们平日里最注重仪容的千夫长这般模样赶来。”豆蔻色的指尖帮男人撩起额边碎发。白嫩柔软的手准备收回去,男人忙贴过来,用脸蹭着王姬的掌心。盔甲染着寒气,殷黎颤了下指尖。
“今早王宫侍卫来了质子营下旨,让主帅带兵伐冀,我知道苏全孝一心向着商王,他如何会反...可...可若是他的父亲...伯侯谋反,先杀质子。求王姬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帮帮他吧。”
“你想要我怎么帮呢?”
“臣听人说,若是入赘给王姬,可免除斩首...”
崇应彪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是指甲挂出的两道红痕。殷黎坐在位置上气的差点一口气缓不上来,不解气又一脚踹在了千夫长的肩上。
“崇应彪,好你个崇应彪,小小千夫长敢在这里议论起王姬的婚事?滚出去!”
男人跪在地上不愿走,殷黎推不动他便自己起身回了内间。
没一会,屋子里传来嘤嘤的呜咽声,崇应彪沉默良久才跪步进去,瞧见那抹倩影倒在榻上哭着,嘴里骂着该死的千夫长,一群屠狼捉狗满脑子舞刀弄枪的烂木头。
“王姬,是臣逾矩了,还请王姬不要伤心或为此事烦忧。”崇应彪要走,又被人叫住。
“我知苏全孝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旨意都下到你们营地了,我如何帮的了他忙。我灵华再受宠,也不过是女流之辈...”
宫墙内,除了大王,谁不是苟活度日,说错一句话行错半步路,是会要命的。
殷黎说的如此直白,崇应彪也知道没有办法了。今早听见消息,他一时情急悄悄赶了来。平日里王姬与他们可谓是一同长大,崇应彪想着王姬若是念着近十年的旧情,或许还能帮一帮。这件事,是他想得简单了。
崇应彪出了殿,还是那副端着的模样,脸上的血迹被王姬用帕子擦了干净。回到营帐里,北方阵的兄弟们都围了过来问他去哪里了,有年纪长些的瞧见他脸上的血痕,小声惊呼道:“老大,都这时候了,你出去找了女人?”
“我他吗找个屁,闭上你的嘴吧。”崇应彪狠狠啐了声,一群人拥着他往里走。
“今日开始,你们都离苏全孝远些,伐冀是必然之举,他以后的日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兄弟们都知道崇应彪什么意思,众人散去,男人独自回了营帐。
王宫大殿上,帝乙正看着卷宗,殷黎提着裙摆匆匆跑进殿内。小姑娘盈盈一拜叩首在殿中,朗声唱喏道:“拜见父王!”
“小黎儿怎么一早就来了我这儿?”见是女儿来了,帝乙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那丫头跪步上前,乖巧的仰头看着父王,嘴里糯糯道:“父王,女儿听闻二王子殿下要去伐冀,女儿也想去看看!看看我们殷商勇士是多么的威武,看看那叛贼离了父王的管束百姓过得有多凄苦。”
“父王这么劳碌,那老贼居然还不让父王省心,女儿定拿着父王给的扶珠宝剑好好教训他一顿!”
殷黎说的眉飞色舞,眉眼里一派天真。听到女儿的话,帝乙摸了摸胡子很是欣慰,王姬一向是向着他这个父亲的。
“沙场上刀剑无眼,父亲如何舍得你去?要是把我们娇滴滴的女娃娃伤着了怎么办?”帝乙摇摇头并不赞同殷黎的提议。
“父亲~~~~”小姑娘甜糯糯的声音把人牙都要喊酥了,殷黎起身走到帝乙身边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道:“有父王训练的皇家护卫在,女儿怎么会有事,再说了二王子殿下骁勇善战,都是跟父王学的。跟父王学出来的儿子,能保护不好您的女儿吗?”
见帝乙还要摇头,殷黎又拉着人道:“父王,小黎儿就站在远处看着,不跟着他们去打仗嘛~女儿从小就听母亲说父亲是大英雄,如何威风霸气。如今率着殷商战旗去北冀,女儿也想瞧瞧我们殷商的威仪风采嘛,让女儿去瞧瞧吧~我就只看一眼~就一眼~~~”
帝乙没了办法,只得答应女儿的要求,为了保护好这个明珠,帝乙加派了三千精兵,做王姬的护卫队跟随一同北上。
殷寿收到新一轮旨意时,正在营帐里吩咐出征前要准备的任务事宜,就瞧见那娇滴滴的妹妹骑着高马奔进营地,背后乌泱泱跟着一水的侍卫。
“二王子殷寿,还不快快来接旨!”殷黎肃着张小脸,从锦袋里掏出来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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