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走在密道内。
密道里昏暗而幽深,周围一路燃烧着火把。
焦油的香气随着火把的燃烧变得愈发浓郁,如烟雾般缭绕。
“啊……”
上官浅接住倒下的云为衫。
她从云为衫的衣袍的怀中取出一枚翠绿的玉手环,宛如碧波荡漾般的宝石,光彩夺目。
上官浅随手拿了一把挂在墙上的火把,轻轻一晃,照亮前路。
遥遥把她放这,雪宫的人自会把她送回去。
遥遥浅浅,这个方向。
上官浅朝遥遥说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上官浅便停了下来。
一根极细的银丝线横在她鼻梁前方一丈的位置。
上官浅拿火把凑近前方,好几根高低错落,细若发丝的银丝横亘在密道内。
上官浅低头、弯腰,身姿柔软轻盈地穿过数道银丝。
“浅浅,快走,这里还有机关。”
上官浅迅速离开了那个位置。
只见刚才脚下的位置突然下陷,伴随着机关触发的响动声。
遥遥浅浅,走。
遥遥浅浅,宫子羽就在这里。
这是一处院落,被厚厚的雪所覆盖着。
雪宫。
听说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漫天的雪。
错落有致的房屋瓦舍之上,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灰瓦流下,在屋檐下结出一条条冰挂,晶莹剔透。
常年不融的积雪将蜿蜒缠绕的木栏染成了刺骨的白色,长亭旧廊,青瓦灰墙,皑皑白雪。
繁多的松柏稀稀拉拉镶嵌在漫无边际的雪白之中。
“来者何人。”清冷的声线传来。
“我是羽公子的侍卫,公子走得匆忙,落了东西。”上官浅清了清声线。
遥遥是雪重子。
眼前的人个子不高,似小孩模样。
银发少年,面若萤雪。眉间一点朱砂。身姿轻盈。手持长剑,白衣胜雪。
雪重子向前袭来。
上官浅以剑挡之。
两人在院中缠斗,衣袂上都沾了点点白雪。
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少女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顺势扯出水袖,勾上树枝,绕过剑间。
两剑越转越快,地上的雪纷纷扬扬。
白色雪地上的脚印很快变得凌乱。
风起时,漫天的雪花飘落,落在肩头。银剑挥动发出钝钝的破空声,往复不歇。
劲风抖落松柏上的积雪,扑扑簌簌地往下落。
冷风横扫,风雪漫卷,直扑廊檐之下,将门帘掀之,衣袂一角翻飞作响,寒意愈发逼人。
雪重子身法极其敏捷,一招一式都如暴雪凌风。
上官浅渐渐处于下风。
这时,宫子羽和雪公子从房间里出来。
“上官姑娘!”
宫子羽认出上官浅,就要前去。
雪公子拦住宫子羽:“放心,无事。”
上官浅步步退守。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如灼烧般,四肢百骸如同支离破碎。
上官浅捂住腹部,神情痛苦。脸色惨白。
剑入地面。
上官浅撑着剑。
“上官姑娘,你怎么了?”宫子羽赶来。
“没事。”
“她是我的绿玉侍卫,之前我吩咐她去准备一些东西,所以来晚了......”宫子羽对雪重子说道。
雪重子审视着上官浅。
“宫门组训规定,可以携带贴身绿玉侍一起闯关。”
“可你的绿玉侍卫是金繁。”
“执刃有权对绿玉侍进行任免,此人就是我最新的绿玉侍。宫门没有规定女子不能为侍吧?”
、
“女子可以为侍......但我想看一下上官浅姑娘的绿玉手环。”
宫子羽连忙找借口:“我……我任职匆忙……”
“在这里。”上官浅从怀中拿出绿玉手环。
润玉无暇,绿光通透。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绿玉手环为证,雪重子到底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