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月一愣,微微迟疑:“我去合适吗?而且你父亲那边……”。
初月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无碍,我父亲早就知道你了。李同光合县遇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早就在安都传遍了。”
“再说了,我和李同光之间也并无感情,这我父亲也是知道的,我和李同光的婚约,无非就是为了制衡沙西部和李同光势力罢了。”
初月是个清醒的人,知道自己无力更改这件事情,便最大限度的为自己争取福利,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做到了,不但拥有了沙西部一半的骑奴,还有了只听命于自己的部曲。
“既然无碍,那我同你走一遭吧,说起来,已经好些天不曾见到他了,也不知他处境如何。”
这几天安都发生了好几件大事,第一件事是当朝朱衣卫右使伽陵被人诛杀于安都城外的河滩旁,发现时,尸体都已经泡涨,发白了。
第二件事跟梧国使团有关,听闻安帝半夜召见礼王,还不到五更,便从宫中孤身一人走出,离开时曾言:若安国陛下并无和谈的意思,和谈的事情便从此作罢,梧国使团带着黄金归梧,梧国国主深明大义,也自愿留在安国做客。
第三件事,昔日朱衣卫前任左使任辛没死,重出安都,伽陵之死,极有可能是任辛为报复安帝所为。
初月知道杨明月担心,出言安慰,“你且放心,李同光那人不靠攀炎附势独自一人便能坐上如今的位置,该有的心机城府他是一点不少,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朝堂之事,十个你也比不上一个李同光。”
她虽然不喜李同光那人,但是不可否认,李同光是个厉害角色。
没看到他一个人耍着安帝和两位皇子团团转吗?
傍晚,长庆侯府。
“侯爷万安。”
“侯爷万安。”
李同光神色冷凝,站在偌大的伸开双手,身后的侍女极有眼色的替他揭去身上的披风。
“都下去吧。”李同光一抬手,所有人立刻缓慢退去,中途,不曾发出一声声响。
屋中安静的可怕,只有檀香发出的屡屡青烟向上盘旋。
片刻之后,李同光狠厉的目光落在屋中的屏风后,“谁?滚出来!”
“出来就出来,凶什么凶!”初月从屏风后走出来,言语间多是不忿。
见到初月,李同光神色更冷了,“初月?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的?”
他不喜有人不经过他的允许进入他的房间,即便这人是他未来的长庆侯府女主人!
初月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来吗?若不是我父亲让我来探望你,你求我我都不来。”
李同光嗤笑一声,讽刺道:“求你?凭你也配?”
话音落下,李同光终于肯用正眼看她,“明月呢?可有不长眼的人冲撞她?”
初月下巴一抬,“有本县主在,谁敢冲撞了她?”
李同光微微颔首,没有人冲撞了她就好,这几日他都在处理梧国使团的事情,还担心顾不到她,派了朱殷去查看她的情况,可沙西部守卫森严,朱殷轻功不好,也是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