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做事不顺手,也不能瞎做决定。
书琴不屑撇了撇嘴,刀剑也做了个鬼脸。
谢危就算不看他们两个都知道他们会有什么表现,就随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沉闷的吭了一声,两人就不敢再说话,死死憋着气。
窗外月亮越升越高,谢危窝在床上毫无睡意,他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安排吕显的婚事。
证婚人好说,他和姜雪宁做证婚人就好,亲朋的话,经常往来的几个好友必须是要请的,至于吕显的父母,自己早在月前就已经去了信,估计再有两天也该到了。
婚礼的花样,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想到吕显,谢危突然想到上一世自己和姜雪宁的婚礼,简单到只有他们两人,虽合了姜雪宁的心意,但自己实在觉得气氛不够,毕竟是他们的婚礼。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月光所剩不多,微弱的光线照进谢危的寝室,他整个人沉浸在昏暗的光线里,谢危的眉头紧锁,他不想自己所要的,就这么轻易的从自己手边溜走。
即使姜雪宁有了和亲的身份,也必须要走这条路,但,事在人为,自己要做的就是逆天而行,打破这份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事,他要做的就是解救姜雪宁拯救他们稀有难得的爱情。
他的面庞清冷,目光冷峻犀利,似乎是要穿透天穹,探测到月牙的深处,不知何时,屋顶上传来一个轻柔的男生,“先生,该睡了。”
谢危收了心,重新走回到床上躺下,可他仍旧毫无睡意,白日里过于担心姜雪宁无法应对皇族的宴席,又被两个毫无边界感的跟班嘲笑,这会儿倒是睡意全无,翻来覆去好多遍。
天亮了。
姜雪宁早早陪皇后用了早膳,第一时间来到谢府。
谢危的大门紧闭,姜雪宁看着红漆大门上那两个显眼的铜环,走到旁边的一个大石狮子跟前,捡了一块盘大的石块,走上门去,狠狠的朝着门,砸了几下。
那声音,惊动了整条街,就这,姜雪宁仍旧觉得不解气。
她气昨天在贵妃的宴席上,有两个是世家大户的小姐,其中一个就是尤芳娇的姐姐尤月。
她虽对尤月昨天的故意刁难很生气,可仔细想想,若不是谢危提前做了名单,也不至于尤月会参与其中。
这二十名大臣家的小姐,虽门户各有高低,可都是待嫁的适龄女子,姜雪宁认为和亲牺牲她一个就够了,为什么非得拉上这么多妙龄女子为她陪葬。
门房小厮听到砸门的动静,吓得提了裤子,棉袄还没来得及穿,就汲了鞋紧跑慢跑的赶了出来。
小厮还未到门口,就又听到咣咣的砸门声,他气急败坏的骂了句“狗娘养的,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谁家的门都敢砸吗?找死啊!”
因为隔着大铁门,姜雪宁也不知道里面有人,就又举起石块要砸,只听见吭吱一声,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姜雪宁眼疾手快的收了手,也幸好看门的小厮机灵,一瞧头顶的石头,赶紧的往后撤了下。
吓出一脑门汗。
他把门开大,见是姜雪宁,又眼尖瞧见她手里正握着那块咋了门变了形的石块,不自觉的哎呦了一声。
“好我的姑奶奶,大清早的,这是谁惹着您了,生这么大的气。”
原本他嘴里有一句骂人的脏话,后撤的时候见是姜雪宁,就立马的换了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