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树做了一个很宁静的梦,这次梦里没有弟弟死前为了安慰自己而强行扯出的笑容,也没有被养父母殴打时的恐惧。他慢慢走在海边的沙滩上,眯起眼睛,像一只惬意的猫猫。
“春树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很好看哦。”背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青年站在他身后。但即使看不见面容,也可以感受到那人周身散发着的温柔。
他听见自己笑着答道:“谢谢!”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很温暖很温暖……
“还在睡啊……”
春树感觉一个东西被覆在了身上,他瑟缩了一下,但由于这个东西这的很暖和,他便满足地哼唧了几声,打算继续睡……
片刻,他猛地睁开眼睛。
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沙发上,而身上正盖着一条毛毯。
他咬咬牙,翻身下地站了起来,原以为他的内伤会让他站的很艰难,但身上的疼痛好像少了一大半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只见那人扎着一个半扎狼尾,桃花眼搭配狂乱的黑发非但没有违和,反而增添了一丝邪气。可是春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他有些崩溃,脑袋里已经闪过了一万种尴尬的可能。
陌生人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是我把你扶回家的啊?”
“我是去喝酒了还是……”他强壮镇定的表面下是被一万头草泥马驰骋过的内心。
扑哧。陌生少年发出一声轻笑。
“没有啦,你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咒灵的袭击,接着被咒灵迷惑,跌入了幻境,我刚好路过,就把你解救啦,你不使用你的术式是因为他有某种副作用吧,然后你为了压制自己的副作用硬生生被弄出了内伤,然后我就把你扶回家咯。”
这时春树的记忆才开始恢复:他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级咒灵的袭击,然后被幻术迷惑跌入了幻境,接着被眼前的人解救,结果他为了压制自己使用术式后的副作用硬生生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最后我就把你背回家了。才到家你就在沙发上睡着啦。”他笑着摊摊手。
“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小时。”
春树的眼神锐利起来:“既然你也能看见咒灵,那么你也是咒术师吧。”
“bingo猜对啦!”他毫不在意地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春树对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蓝羽泽,咒术师,我可以帮你变得更强。”
直到这时,春树才发现蓝羽泽右边的脸颊上竖着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帮我变得更强?你得先证明你很强。”
“嗯……”蓝羽泽眯起了眼睛,而就在这一瞬,春树有一种被看透了感觉,他不安地动了动。
“啊……原来是这样。”蓝羽泽摩挲着脸,惊奇道,“你的术式很像咒言,但跟咒言不同的是,你不能对咒灵和死物使用,相对的,你的术式威力会是你输出咒力的好几倍,而且你动用一次术式就会陷入嗜血狂躁状态,我说的对吗?”
春树的身体愈发僵硬。
“而且你的咒力看似很浩大,其实你根本不会使用,只懂得使用蛮力,不知道运用巧劲,所以导致你的咒力消耗很大,还有,你每一拳附加的咒力太多了,这么多咒力对付几只小咒灵实在是没有必要。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咒力。”
春树没有回答,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片刻后,他抬起头:“你为什么要帮我?”
蓝羽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春树:“你也知道咒术师很稀少,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跟我同龄的咒术师了,你就当我无聊吧。”
“有什么代价吗?”
“没有哦。”
“好吧。”春树伸出手,“我叫北原春树,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他微笑着回握。
“那么事情谈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蓝羽泽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后天在城郊见面吧!”说着就去推房门。
“能冒昧问一下你的术式是什么吗?”春树叫住了他。
蓝羽泽没有回头:“我的术式嘛,是可以看透咒灵和人类的术式,很鸡肋吧。”
“睡个好觉。”
咔哒。门关上了。
直到这时,春树才发现自己多么的疲惫,他脑袋慢慢的垂了下去,陷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