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等德拉科醒来时，他已经在书桌前睡了很久了，白皙额头的红印和压麻的手臂让他完全没有心思再去完成课业这种东西。他鼓了鼓脸颊，正生着约翰把自己拉去那种脏地方的闷气，却发现胳膊下压着的正是完成了的课业纸。

“那个……”他别扭着开口，“勉强原谅你了，不过，如果要彻底原谅的话，明天的测验你也得帮我。”

“是。”对方应声道。恢复得太慢了，下次再研究研究吧。别把孩子睡傻了。

在得到对方的承诺后，德拉科立刻蹦跶着去睡觉了。黑夜中，约翰也一同闭上了眼——他可以不睡，但德拉科必须要保证九小时的睡眠。

德拉科擅于并乐于向亲人撒娇，无论是出门在外总是挂在口头上的“我要告诉我爸爸”，还是在家中恨不得被黏在母亲的裙摆上的亦步亦趋。带着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都有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傲慢，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是他的亲人就一定是爱他的。

“约翰，你还记得妈妈讲的那个夜间故事吗？”

“哄母亲开心一直是你的任务。”约翰淡定地操控着德拉科的身体翻过一页书。卢修斯刻意将黑魔法相关的系列书放在德拉科能够得着的地方，想来上次的测验中的那道被完美解答的考题让他对德拉科的期望值放得更高了。

“让妈妈开心才不是任务。”德拉科不满的反驳道。八岁，对于一个孩童来说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拜托了，约翰，我想要见他。就一面，一面就好。”

“呵。”约翰很轻的笑了一声，“好啊。”

正好，自已也该去见见那位“领头人”了。

……

“很抱歉，”那个矮个子男人似乎重拾了信心，他的眼神变得坚定，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boss他不会来见你的。”

“因为，我的价值不过是一群虚数。”约翰自顾自落座，单手撑住下巴看向他。他的嘴唇在微笑，眼睛却悲伤的内敛。

马尔下意识顺着对方的目光落到自己桌前的作战计划报告上，他不着痕迹地将文件收回抽屉，“所以，您还请回吧。”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约翰在发怒，为boss的傲慢。

有些人天生就值得他人为他弯下脊梁。

“太慢了。明明有更效率的方式。如果在裕德里街的西北方的仓库中放起一把火，很快就能解决的。”约翰的手指“咚咚咚”的敲击着桌面。

马尔只觉得自己心脏的频率也跟随着他的指尖，“咚、咚、咚”，“可是……”他咽了口口水，“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整条街都将不复存在，更不要提那些杂碎势力了。”

西北方的那间仓库有存放了不少化学物品，在化学品的爆炸声中火势将蔓延整整五公里，近两千人会被活活烧死在这场大火中。可约翰提出这个计划时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你无法认定他就是个杀人狂，一个变态。因为他的表情告诉你这事稀松平常，是你太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