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拉着汐辞回到寝殿便吩咐桑迟备些酒水。
不多时,桑迟领着几名仙侍端着佳酿鱼贯而入,他看墨曜神色不对,识趣的领着他们退出寝殿,垂首候在殿外。
夜风徐徐,月光柔柔地透过窗棂洒了进来,着了一身浅紫罗裳的人儿如月中的仙灵,扑烁着灵动的双眸讨好的央着他。
汐辞越是求着墨曜,更让他心中的怒气越发翻腾得厉害,墨曜闷声坐在桌前不为所动。
汐辞“墨曜,你怎么回事,你太过分了!我都说了明日你让我抄多少遍书都可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小师傅,我们都约好了去见他娘亲,他现在肯定等得很着急,你就让我去一下,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汐辞急得直跺脚,她看着桌上摆放的几壶酒,索性斟了一杯,递给墨曜。
汐辞“你是不是想喝酒,好啊,那我陪你行不行?!”
墨曜不语,他接过金樽,将杯中上好的玉液喝进嘴里,甘甜和辛辣霎时在他口腔绽放,少了点什么呢?
墨曜摩挲着杯角,目光落在汐辞清丽的娇颜上,缓缓从她的眉眼移至她的唇,自己的喉间似乎变得发烫,他咽了咽口水羞赧的别过头,偏偏汐辞提着酒壶挨了过来,她怕酒洒了,便腾出一只玉手与他托住杯沿,汐辞微凉的五指覆在他的长指上,墨曜微微一震,只觉被她触碰到的五指上的那处皮肤连着也发烫了起来。
墨曜“不去不行吗?”
他扬眉问道,却是酸味浓浓。
汐辞手上一顿,抬眸迎上他目光,见墨曜面色温和了许多,他白皙的皮肤正泛着淡淡红潮,看着霎是可爱,她脑袋一噔,伸手顺势摸了两把,光洁的皮肤触感细滑极佳,让她不由乐呵一笑,神经瞬间变得更为的粗犷,直接把问句理解为肯定句,她嫌墨曜拿着酒不喝磨叽得狠,当即扶着他的手,将他杯中的酒一口喝进嘴里,随后,她一边挥着小手一边快速跑向殿门,这次连门槛都没跨出去就被墨曜抵在门边。
墨曜的低压气场瞬间压迫到殿外候着的众人,桑迟一行人顿觉有股冷风袭面而来,他们打了个冷颤偷偷抬眼看向殿门,天啊!他们的冷面君上,这会儿的脸色真的是比锅底还黑。
汐辞“墨曜~”
被圈在殿门与墨曜双臂间的汐辞沮丧的垂下头,她软糯的唤了声。哎,讲个义气怎么就这么的难?要不然这次认真点用力咬他?
汐辞垫起脚尖,勾住墨曜的脖子,微扬着头甚为认真的对准墨曜的下唇咬了上去,时间仿佛停止了,连晚风也好似被冻住般,殿外的人都屏住呼吸惊得捂着嘴愕然的看着他们两人。
她的贝齿轻咬着他的唇,力道虽不大,轻轻痒痒,却挠得人心头乱颤,更要命的是,这贝齿的主人在抽离他的唇后,倒是自己先愣了愣,歪着头咬着指甲作沉思状,随后有些迷糊的戳了戳他的胸膛,嘟囔道:
汐辞“姐姐说这招对厉害的人最有效,怎么咬了半天这臭墨曜还不倒下?”
如此的娇俏迷人,朱唇轻启间仿佛带着股诱人的魔力,让他越发觉得喉间干涩,灼热的气息向她扑面而来,而他的唇也一并在瞬间夺去她的呼吸,他从小心翼翼的轻轻咬磨逐渐变成忘我的用力吸吮……
汐辞只觉自己快要窒息,身上莫名涌起一阵阵奇怪的酥麻感,双腿也渐渐地发软,奇异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她抬起手推了推墨曜,却是绵软无力。
腰上推搡的绵柔让墨曜分了分神,他忽而停止唇上的掠夺,环住她的腰身向殿内退了几步,随即施法将殿门关上。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汐辞蓦地蹭进墨曜怀里,雷嚣那日说过两个人在一起关起门就会引来天雷勾动地火,那些骇人的巨响仿佛又要落下来,她如受惊的小白兔把他当成躲藏的草丛,她在他怀中缩了缩。
汐辞“不行,不能关。”
墨曜“外面有人。”
墨曜既宠溺又无奈的刮了刮她鼻尖。
汐辞“关门会引来天雷。”
汐辞此话一出,墨曜僵住唇边的笑,自责和疼惜瞬时交织在他的心头,原来她对天雷的惧怕有这么深的阴影,他悔不该当日拿天雷吓她。
墨曜“对不起,汐辞,是我做错了。”
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童般拉着她的手真诚地向她道歉,这一刻,他不再是睥睨天下的冷傲君王,他仅仅只是一个等待着被原谅的男子。
墨曜“只要我在,不会再有天雷了。”
汐辞“真的吗?”
墨曜“嗯。万一真的遇到了打雷,你便唤我好不好?无论多远,我都会赶到你身边。”
汐辞摊开他的手掌,在他温厚的掌心中写下“好”。
她总是能轻易的相信他,她对他深深的信赖让他暂缓的炙热又一次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墨曜“汐辞,你喜欢我吗?”他哑声问道。
汐辞“喜欢啊,像喜欢天河一样。”
墨曜“小傻瓜,天河是无尽的。”
九泑山天河初见时,她披着他的长袍赤足踏着星辉向他直奔而来,如今想来,困惑他许久的那一瞬星月失色是因为有她的出现吧。
汐辞“可你就像天河……”
她的话又被他吞了去,这一刻起,他们之间再也不是他自认为的父兄之责,那些沉积的莫名情愫,她对他而言异于旁人的特别,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动容都化作了渴望,无法言说的渴望……
墨曜的掌覆上汐辞的后背温柔的游走,他扯落她腰间的系带,她的衣领瞬时散了开来,洁白的脖颈下那笔直匀称的锁骨也泛起淡淡的粉红。
他看着她迷离的双眸,微微的喘息声让他体内的燥热瞬间弥漫开来,他抱起她走向床榻,因为走动的缘故,她原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口滑落而下,露出她的粉肩和藕粉色的兜肚边缘,冲击的感官带着极致的魅惑让他沉溺于渴望与她结为一体……
不论是万年枯木逢春还是血气方刚,他如野兽捕食猎物般,再也不受控的将她扑倒在榻上攻城掠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汐辞只觉酒精上头,整个脑袋晕乎乎的,随着墨曜在她颈间磨人的轻啃舔噬,刚才那种怪异的酥麻感更为强烈的在她体内绽开,她胡乱的抓着他身上的衣裳,混乱中扯落他的腰带,墨曜顺势除去自己的外衫,蛮力扯断自己中衣腋下的系结,露出了结实健硕的胸膛。
汐辞的外衫被墨曜扯碎,她迷迷糊糊探手乱摸,突然摸到一个坚硬圆滑的物件,混沌的脑袋瓜瞬间清醒了些许,原是她藏于袖袋里的“逃不出手掌心”掉落在榻上,她抓起小瓷瓶,还没来得及开心,小手就被墨曜敏捷的握住,她冷不丁的手一抖,小瓷瓶又滚落在一旁,她挣扎着要起身拾起,谁知被情欲灼烧的墨曜将她不乖的右手扣在自己的胸前,汐辞只得硬着头皮用左手反手去捡,“咯噔”一声,她立即痛得额冒冷汗!
墨曜呆愣住,眸中燃烧的情欲退了一大半,他仔细为她检查,看着她脱臼的左手胳膊,既感到好笑又满是心疼。
墨曜摸了摸汐辞的脑袋瓜,轻声哄道:
墨曜“……汐辞,别乱动,我给你接骨。”
伺候汐辞的仙娥布布急急忙忙赶到寝殿外,她大喘着气朝桑迟等人走来,桑迟随即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向她示意小点声。
布布只好压低声音问他。
桑迟“桑迟大人,你们可有见过我家汐辞姑娘?哎,这么晚了,姑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君上要是知道了,怪罪……”
汐辞“啊!疼!好疼!”
寝殿内突然传出汐辞的痛呼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清晰!
墨曜“汐辞乖,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墨曜沙哑的诱哄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殿外的众人倏地涨红了脸,桑迟先回过神来,与布布说:
桑迟“以后莫说你家的汐辞姑娘,要改成君上的。”
布布“啊?”
桑迟抬头看了眼天上的皓月,无限感慨!
桑迟“今晚的月色真是撩人心弦呐!”
语罢,他见布布等人茫然不解的盯着他,又道:
桑迟“君上一把年纪终于开窍识得女色了!真是不容易,不容易啊!夜深了,都回吧,布布你也回去,汐辞姑娘有君上伺候呢。”
众人:“……”
桑迟“明日晌午过后再来侯着。”
桑迟一脸老成的推着布布率先离开,其他人也随后跟着离去。
寝殿内,墨曜疑惑的拿起让汐辞胳膊脱臼的小瓷瓶,并打开瓶塞,凑到鼻前闻了闻。
墨曜“这是什么?”
汐辞“姐姐送的逃不出手掌心。”
汐辞伸手就要去拿回小瓷瓶,墨曜见她如此宝贝此物,心中更加疑惑,便抬手将它举过头顶。
汐辞对墨曜此举有些不满,她气嘟嘟的直起身向前夺取,墨曜没料到她这般大力的争夺,又怕瓷瓶砸到她,陡然缩回手往自己怀里藏去,他忽然感到前胸有股冰凉滑过,两眼一抹黑直晕了过去。
汐辞直直看傻眼了,她的“逃不出手掌心”竟倒掉了一大半去,她皱起好看的秀眉,气恼的在墨曜胸前轻锤一拳,她盖好“逃不出手掌心”翻身爬下床榻,脚丫子还没落地,就被醒过来的墨曜捞了回去。
墨曜“汐辞~”
汐辞一转头就见墨曜鼓起腮帮子冲她巴眨着眼睛,随之她就被墨曜按进他的怀中,他的双掌牢牢锁住她的双手,并将头枕在她的香肩上,开始絮絮叨叨:
墨曜“我和阿姐生于荒川墨泽之地,本以为能就此安稳过日,未料,忽有一天,几人误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