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又或许是因为窗户尚未关闭的原因。
程少卿安卧在床,身体紧紧裹在被褥中,忍不住地微微颤抖。她感到喉咙刺痛,脑袋昏沉,明显是感染了风寒之疾。
她尝试着呼唤花凌,然而她的声音就像那破碎的琴弦一般,沙哑且微弱。
程少卿艰难起身,探了一下额头,滚烫至极,这是发热了。
她下了床,用披风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提起墙角的灯笼走出了房门。
她打算去医馆取一些药来。
金弦“夫人?”
金弦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没想到这么晚了程少卿还会出门。
程少卿“去医馆……”
金弦没有询问缘由,只是默默接过程少卿手中的灯笼,程少卿涨红的脸以及沙哑的声音,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
夜风凛冽,树叶在风中摇曳。
黑夜中的医馆显得格外寂静。
医馆的大门紧闭,但门口还亮着一盏灯笼,
程少卿“我一个人进去吧。”
金弦“我就守在门口。”
接过灯笼,金弦守在了门外。
轻轻推开门,一股草药的香气扑面而来。医馆内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程少卿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程少卿“有人吗?”
程少卿试探性地开口道。
无人应答,只有一阵微不可查的响动。
在微弱的灯光下,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处阴暗角落里那模糊的身影。然而,在她作出反应之前,那个影子倏忽一现,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犹如幽灵一般神秘难测。
恐惧使她的身体变得僵硬,手一松,灯笼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她感觉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宫远徵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精致灯笼,然后缓慢地蹲下,他借着灯笼柔和的光辉仔细审视着程少卿。
程少卿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支撑自己从地面起身,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的手被宫远徵迅速地抓住。
程少卿彻底不敢动了。
宫远徵“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程少卿“徵公子说笑了,那日在密道前自是见过的。”
程少卿心里一阵紧张,她深知自己这张脸像谁,也明白这张脸给她带来好处的同时,同时也带来了无穷的危险。
宫远徵“说的也是。”
宫远徵像是在回想些什么,突然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冷笑道,
宫远徵“那日跑出密道的,原来是你。”
程少卿呼出一口气,看来宫远徵已经不记得云雀了,那就好。
她也想不通,为何原主会与云雀长得这般相像。若不是看过剧知道云雀被无锋首领点竹杀了,她都要以为自己穿成云雀了。
程少卿“是我。”
程少卿一脸坦然,她确实没撒谎,自己和宫远徵上一次见面本就是在密道前。
宫远徵“今日医馆可真是热闹。”
程少卿环顾了一下四周,冷清清的,空无一人。
后知后觉,上官浅好像在今日来了医馆。
想来宫远徵是知道她的身份,没有说多余的话,站起身就自顾自走到了药柜前,一个柜子里抓了一点药材,这副架势看起来像是要配药。
见他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样子,程少卿这才慢吞吞起身。
刚走到宫远徵身后,他猛然回头,然后在程少卿呆愣的目光下,将几包药塞进了她的怀里。
宫远徵“不是得了风寒才来的医馆吗?”
程少卿刚想开口询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得了风寒,宫远徵就先她一步开口为她解了惑。
宫远徵“方才我已经替你诊过脉了,只是普通的风寒,多睡几觉吃几副药就好了。”
程少卿就像普通的病患一样,表情认真的听着医师的医嘱,时不时还点点头附和一下医师。
宫远徵眉心一跳,将她轰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大门,程少卿陷入了沉思。
她竟不知,宫远徵是何时为她诊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