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 ‖ 始奏—
弥声怯语,你竭声的悲鸣被悄悄隐没在沉寂的黑芒下,无痕无迹,我聆听你的沉默。目视那双盛放悲哀的眼眸,无从诉说的愁绪勃发淹没了一切兴高采烈。
那纤瘦的背影的毅然转身,没有意外,他一定会用一生绘下这壮丽的相思。
这仅是其中一个故事的结束,转而又翻开新章。
…
脚步愈近了,落寞人这时才缓缓抬眸,一脸疲倦,他平静的注目着非善的来者。
来者看他一身狼狈,歪歪头轻佻眉笑道,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我从没见过这么你这么狼狈,所以你现在信了么? 你不过是别人不要的废牌,还需要考虑吗?你不是已经是末路鬼了吗?”他亲切地笑着,随意抬手晃晃落寞人的肩,轻言顺着晚风肆意灌进耳朵,凉得落寞人一颤“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还是不要。”少年的语气不再平和而带些许不耐烦,见落寞人不语,少年便抬开手缓缓站起,假意叹气准备离去,“我有选择的权利?”落寞人说着将头抬起把眸子里的冰冷释放,少年垫垫步子又转过头饶有兴趣的慢慢踱回来,勾勾嘴角,“哈哈,你在想什么呢?当然没有。我的意思是,你是选择放弃未来被我杀死成为一具覆满不甘,憎恨,愤怒的怨魂躯壳,还是成为为我所用的疯狗?我赌定了你的心高气傲会选前者,你的悔恨和仇怨会选后者所以……我想我可以给予你一个特权,让你做出更为明智的选择。”他背手弯腰浅笑,接着又扬开双臂,仿佛世界为其囊中,高声道“只要成为我的利刃吧,我自会允诺你的自由,去撕烂他们丑恶的嘴脸,然后踩在他们高傲的头颅之上。”
“……”落寞人不言,目光一直在眼前人身上飘忽流转,眼前的少年看似瘦弱,但绝不软弱,他亮亮的金发随着轻风游摇,那双清丽透亮的眼照得人心不定,你看不见他眼底的深邃多么可怖,看不见那些与其为敌的人们恐惧的狰狞的扭曲着的面容,是的,他们已然化作流光之中的一烟飞尘,消亡在时间里了,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了」,没人会记得,没人会知晓。
他的眼又是那样美丽,哪怕见过数千高价翡翠的鉴定师也将沉醉于它,“珠宝?玉石?哦不,你怎么能这样形容呢?他的眼睛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你知道吗?我所见的最高档的翡翠在记忆中黯然失色成了赝品,而他的眼眸才是真迹,他眼里波涛汹涌的绿意是整个初夏的赠吻,他苍白的面容丝毫不掩他躯壳内的活力,那意欲冲破肉体的禁锢而向外蔓延生长的生命力,哦老天。”然后他死了,在那个良夜。少年杀了他,罪名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鉴定师想要挖走这两颗无价宝石,然后珍藏在他阴冷的地窖之下,好被他今后日日观摩。
“只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愉快的绕着他转来转去,“你以前的主子懦弱无能,他们贪生怕死,你干什么都受限,但是……”他顿然停住脚步,“我不一样的哦,我是你的底牌,你最强力的幕后势力,相信我吧。” 他再一次扬开双臂,这次他却像一只嗜血的鹰,强光之下,少年慢慢的从暗处走出,浮光在他发丝飘游,而低头蔑视落寞者的眼中逐渐染上了不容逆反的殷红,他最后回头,止住笑诚恳而又沉默的递出手,“好,我答应你……”落寞人拉住少年,“请记住你答应我的。”
“嗯嗯,不错呀~”他恢复以往轻飘飘的语气并赞许的轻轻点头,但眼中却不掩猜疑的迷雾“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我要你真正为我所用,你现在是我养的疯狗,你知道的,我对背叛我的死人向来不多说一句话。”落寞人听罢起身向前,淡漠的平视他的眸子“我的忠诚你当然不用怀疑,你只要记住你的承诺就好。”“呵,我可是很讲信用的,这你就放心吧~”少年摊手很随意的将手中把玩的东西抛给落寞人,“拿着,你会用上它的。”
“本来我想过段日子再让你上岗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醒了。”
“听好咯,你的第一个任务”
“把牧笙带回来。”
自从故事开始有了破晓的预兆,暗流涌动的不明便意图攀上新生的枝丫。但无论薄雾如何阻挠,愁闷依旧萦绕,不单是为孱弱的新枝忧虑,我们一直迷惘,「过去从未逝去,它甚至从未过去」。
早在四个月以前,牧笙在空洞的意识深海中徘徊,他的床边端坐着一名少女,少女和牧笙相比身形较小,但气质同牧笙孑然不同,白皙干净的脸浮现忧虑,她放纵淡粉色的发丝随风轻轻飞扬,以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睛注目着牧笙那张依旧不见任何波澜的脸。
只是这片刻的「安宁」,远比不上白夜浮生的消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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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浮生:陌路
黎明陌路:我在
白夜浮生:新任务来了 组织要求×××× ×××× 切记不可外传××× 就连望风 、一弦也不行 这次任务不许有任何闪失 你的能力××× 跳转到×× 别失××时间 一定安全回来
黎明陌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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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若牧笙没有在时间中「遗忘」,他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牧笙,你点燃了希望,就不要让跟随着你的信徒失望。
“都已经把房子给了他了,就应该去找他要钱去啊?”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拉扯着瘦小的老头吼叫,“我车贷和房贷还有一大截要还呢!求求你了,爸你也说点什么吧?!”一旁大衣衬衫被扯得凌乱的男人低声哀求,他看上去的确是个好好先生,同时也是个吸血的懦夫,被圈在中间的小老头低头不语只脱落下几滴没价值的泪水,可这怎能平息几人不甘的嘶吼和卑劣的冷讽呢?名为韩禾嘉的老人承受了半生苦难的高楼在此时此地崩塌了,他听着一切争论却只能佝偻着身躯一点点拾起自己被血肉砸成靡粉的自尊,在此刻,他无声的悲鸣着。
他小心的环顾四周,“你干什么?!何涣?韩何涣!!房子是你的你就要当个活菩萨?韩鹤乐你欺负老实人也要有个底线!我今天告诉你,想都别想!老人一直是我们俩夫妻好生伺候的,你和你的小老公干什么了?要你们帮着看一段时间又怎么了你呢?!”“你!!真是白眼狼!老头子你好歹也说些什么啊?我们都是为了你!你也说点儿什么啊?啊!韩老爷子?你听见没?”
韩老爷子眼神空洞的呆滞着,他呆呆的望着对面病床上白净的少年,一边手挂着点滴,另一只手把着病床的栏杆轻轻晃了晃,与靠在病床栏上黎一冉对视,黎一冉明白牧笙想让她帮忙,但她没有动,牧笙觉得或许她认为这并不是可以随便插手的事情。谁对谁错,谁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谁又虚伪狡黠,非要说的话,一个一个的灵魂都腐烂着散发着酸臭,偏心,强势,唾弃,像狗一样的恳求,一连串的口无遮拦,形成一个支离破碎的家。最后她叹口气最后去选择当个和事佬。
这场闹剧最终借黎一冉的劝解暂时平息,待黎一冉送走老人的家属后,病房弥漫着沉寂的压抑。
叹叹气在病床上翻了个身,月光在牧笙眸底微闪,他看见一轮圆月高挂苍穹蔑视地上一切生灵。
一抹黑影在皎洁之下偷偷背叛,月影之中,他俯身向光明最黑暗的一隅,他的罪名为「忠诚」,彼时的他虔诚的向他的新主人俯首,誓斩尽前路阻碍。在这个月圆之夜,他是黑夜的代行人。
“!”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令使在不远处浮现。
他举臂直指看愣住的牧笙,“我从今日起名为「落寞者」,亡命之徒就此代行「眼」的职责,「钟」的系铃人在此向「羽玹」的牧笙宣判……”
“你的罪名……”
“!”牧笙猛地直起身,麻醉剂的药效早就过了,他一瞬间忘记自己还带伤病的身体执意起身,此时腰间传来阵痛让他吃痛的软下去,“哈……”
“「钟」?「系铃人」?「羽玹」?你在说什么!”
“……牧笙,你果然不记得了。”
不过也好,既然失忆了,就等同于一个普通的病人。
“黑夜觊觎着你散发的光明,牧笙。”
“午夜已至,去吧。”
牧笙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黑影在落寞者周围浮现,有的半蹲着虔诚的用脸贴着他的手,有的恭敬的立于他之后作绅士礼……在听到指令的瞬间抬头向他,飞速向他而来。
“!”必须动起来!
努力一撑向后倒在地上,虽然先将被褥扔在地上作减震但再次摔在地上的疼还是实打实的。
他探头望向他床上的病人,他突然意识到这房间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像被暂停了,就连呼吸也一样!
“发现了吗?”牧笙转头,与一只黑影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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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儿砸,你还挺抢手,「羽玹」的黎黎,「钟」的系铃人都来找你了唉!
牧笙:……
白否:牧笙,「羽玹」需要你,黎黎,去,招他入组。
黎一冉:……
郁奈:韵竹,去,把他抢过来。
池韵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