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想到之前说的,托塔斯王后的产卵日期的事情,犹疑的提出自己的意见:“会不会是母海龟进入产卵期的缘故?因为受到了捕捞队的刺激,变得暴躁了?”
这个说法也有些道理,荒垣副队长询问队长的意见。
秉承着负责任的态度,队长联系了正在神鹰号上的北岛和光太郎,命令他们前去支援。
神鹰号到达小列原群岛上空,看到托塔斯王后被巨型的网罩住,用身体猛烈的撞击樱花四号轮船。
担心轮船被击沉,队长命令神鹰号向托塔斯王后发起了攻击。
网兜被撕出了一个大裂口,托塔斯王后在捕捞队懊恼的叫喊中,游向大海消失不见。
神津岛的港口办公室里。
赶来的赛特队被捕捞队的负责人谴责,说赛特队完全是在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们海龟根本跑不掉。
“如果我们不用攻击,樱花四号会沉没的。”,光太郎向他解释。
可这个负责人态度蛮横:“我为了抓这只海龟准备了两个多月,花了一亿日元,你们准备怎么赔?!”
光太郎试图跟对方讲道理:“你们本来就不该抓海龟,让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欧隆岛不好吗?”
在双方互相怒目而视的时候,千夏拿着几块网兜的残片走进办公室:“副队长。我看了那个网子,应该不是被导弹烧坏的。”
“什么?”,荒垣副队长接过千夏手中的残片。
“被神鹰号导弹烧出来的洞虽然也挺大的,但完全不够让海龟跑出来。出问题的是网子下面——就是泡在海里的部分。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裂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开的。”
虽然没明说,但在场的人都想到了一个可能,网是被托塔斯王咬开的。
南原队员朝那个负责人颇为得意的说:“你听见了吧。”
“你说是什么话!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责任!”,捕捞队负责人用手指着千夏大声的指责。
“我说的是事实,网还在外面,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检查。”,千夏毫不畏惧,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负责人有些恼羞成怒,瞪圆了眼睛,大步向她靠近。
看他态度不对,光太郎马上把千夏拉到自己身后,把负责人拦下来:“你要干什么?!”
眼看自己的队友被人威胁,不单光太郎,其他队员也围过来将千夏挡在后面。
见势不妙,荒垣副队长赶快将他们两拨人分开:“好了,不要吵了。”
又好声好气的向捕捞队解释:“赛特队是接到樱花四号的呼救信号才出动的,能安全返航难道不好吗。”
樱花四号的船长和船员没这么不识好歹,连声的感谢赛特队。
他们当然明白船没沉,人没事都是谁的功劳。樱花四号只是帮捕捞队完成运输工作,根本拿不到卖海龟的钱,船和人都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船员们谢着谢着就有些不对劲了,他们和捕捞队员像猴子一样浑身的挠痒痒。
仔细看才发现他们身上全都是大块的六边形红疹,听船长说他们喝了海龟蛋汤以后就开始痒了。
南原队员看了看捕捞队身上的红疹:“这是托塔斯王在作祟吧。”
“作祟?”,捕捞队一位叫白井的队员声音发抖的询问。
“是啊,乌龟可是很顽固的。不是常说乌龟咬人,不打雷就不松口嘛,还有什么千年乌龟的。”
北岛干咳一声纠正道:“是千年仙鹤,万年龟。”
“没错!乌龟能活一万年,肯定会盯你们一万年的。”,南原队员这句话里多少是有些报复性在的。
捕捞队队员的神情一下就变了,连负责人气焰都有些降下来了:“胡说八道,我们走。”
和捕捞队一起走的还有托塔斯王的四个海龟蛋,副队长想把蛋留下,被负责人一句跟你无关堵的哑口无言。
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千夏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件事还没完呢。”
“没完?”,光太郎不解。
“托塔斯夫妇眼看着自己的蛋被人偷走,会这么善罢甘休吗?我觉得赛特队还会再跟他们打交道的。”
北岛队员也感到忧虑:“是啊,没有哪个父母能忍得了这种事。”
闻言,光太郎看着捕捞队离开的方向垂眸沉思。
晚上,虫鸣四起。
在白鸟家里,健一在房间写作业,纱织跟朋友们去逛街还没回来。
千夏顶着刚洗完还湿漉漉的头发,看到桌上的报纸,用胳膊肘捅捅光太郎揶揄道:“原来是你这个乌鸦嘴,你之前说希望他们别惹出事,结果真的出事了。”
满脸问号的光太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桌上的报纸,想到前几天早上他说的话,脸上也是无奈的笑意。
他假装恼羞成怒,伸手拿过椅背上的毛巾要把千夏的脑袋蒙住,千夏大笑着躲开,却被椅子腿绊了一下。
光太郎拽住她拉回来,顺着力道的惯性千夏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光太郎非常确定,那一刻他的心也同时被一只小鹿撞了一下。
身体上相互接触到的部位好像都带着电流,那道电流在两人周围燃起细碎的火苗,空气也随之升温。
像是迷了心窍,光太郎探出手,抚上她脑后还带着湿意的秀发,身体试着轻轻贴近她的身体。
千夏没有躲开。
意识到这点的光太郎开心的想要飞起来。
彼此的呼吸交织着,千夏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甚至能闻到光太郎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气味——是同一种沐浴液散发出来的淡香。
大脑好像一台突然生锈的机器,尝试运转时会响起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生涩的吱嘎声。
跟大脑相反的是她的心跳,快的要命,好像就在耳边跳动一般,耳鼓膜里全是剧烈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给人一种全世界都能听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