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正迎面走来,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叫嚷着:“大舅舅,你快点!舅舅说了,你再磨蹭,就要来打断你的……腿……”金凌看见蓝忘机,傲娇的表情即刻就不见了,声音也越说越小。
“知道了,这不来了嘛!江澄只会打断别人的腿,就没点新鲜词儿嘛!”魏无羡嫌弃道。
江氏祠堂还是在记忆中熟悉的地方。江澄正站在门口,见他二人携手走来,瞪了瞪眼,甩下一句:“等你们吃饭!”就往前堂去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在蒲团上跪下,上了香,行了大礼,规规矩矩跪着。魏无羡道:“江叔叔,虞夫人,师姐,我又来打扰你们清净了。今日我还带了一个人来,你们上回见过了,不过今日我带他来,和上回不一样了。”
看了看蓝忘机,魏无羡接着道:“我和蓝湛结为道侣了,蓝湛他很好,真的对我很好,你们可以放心了。师姐,蓝湛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把我栓缰套犁的人,我是愿意的,师姐,你是不是也替我高兴?还有金凌,他也长大了,还知道孝敬我了,我有外甥了……”
“江叔叔,我又回来莲花坞了,你看,这是江澄给我准备的九瓣莲紫袍,我穿着是不是很好看?江澄他不再怪我了,不记恨我了,我真的很高兴……虞夫人,我以前答应你的事没做到,今后无论是江澄,还是金凌,都是我要用性命相护的人,你相信我,虽然我没什么灵力了,但我还是会尽我所能保护他们的。师姐,你的三岁羡羡也长大了,以后会好好的,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江澄此时也站在祠堂外,眼角红了,他伸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嚷道:“魏无羡,你有完没完?一回来就扰他们清净,你要是没跪够,以后天天来跪,陪他们说话!再不出来,排骨我都吃完了,还不出来,藕我也都吃了,你就喝汤得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又行了大礼,这才起身出了祠堂。
魏无羡见江澄的眼角有些红,走近想要搭在他肩膀上,江澄嫌弃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滚去吃饭,就等你了!排骨我可都吃完了啊,没了……”
“江澄,你给我吐出来!”
“我吐出来你敢吃吗?”
江澄飞快跑了,魏无羡飞身追上去,蓝忘机也急步跟上,看他二人打打闹闹,全然不顾一众弟子们的诧异神情。
饭厅内,一大桌菜,都是云梦的特色辣菜,还有几个清淡的素菜,应该是专门给蓝忘机准备的。
魏无羡拉着蓝忘机坐下,又招呼金凌、江盼、江忆、江筝和思追、景仪都坐下。只见江澄摆了摆手,对金凌道:“偏厅另开了一席,你带他们过去吧!”原本金凌他们也不愿意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听江澄这么说,忙招呼大家跟他过去,又见那江筝糖猴儿一般粘着江澄,正准备伸手拉他走,又听江澄道:“筝儿,跟你师兄去吃饭,不可胡闹。江盼,你看着点他,不要拘着他,让他好生吃饭。”
江盼忙行礼应着,金凌翻了个白眼道:“舅舅,你这不是为难江盼吗,你又叫江盼看着他,又让江盼别管太紧,我要是江盼,才不要这烫手的山芋。”
江澄伸手准备打金凌的头,被他一矮身躲过了,叫道:“长能耐了?你几岁?筝儿几岁?当我不知道,背着我,你可没少整他!再让我发现,打断你的腿!”
说罢,江澄又拍了拍江筝的肩膀道:“筝儿听话,去吧,师傅有话要跟含光君和你大师伯说。”
江筝瘪了瘪嘴,不情愿的跟在江盼身旁,金凌趁江澄不注意,一手拎着他的耳朵,一手捂着他的嘴,又抬脚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江筝揉着耳朵,不敢说话,只是紧紧抓着江盼的衣袖,躲在他身后。
魏无羡看在眼里,暗自好笑,这金凌定是看江澄有些宠这江筝,故意整整他的。
饭厅只有他们三人了,魏无羡毫不客气的给蓝忘机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埋头吃了起来,又不停地给蓝忘机夹菜,每一道菜都要介绍一番,又怕蓝忘机吃得太辣,倒了一碗热水,把辣菜涮过了,才夹到他碗里。
“魏无羡,亏你还是在蓝氏听过学,吃个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江澄忍不住怼道。
“哟,师妹,我在自己家吃饭还不许说话啊!你简直比蓝老先生还古板!我说话怎么了,你打我啊!来啊!来啊!”魏无羡有恃无恐道。
蓝忘机很快吃好了,又忙着给魏无羡剔去鱼刺和骨头,魏无羡看到桌上的荷风酒,肚子里的酒虫开始做怪,拉了拉蓝忘机的衣袖道:“蓝湛,我能不能喝一点酒,我跟你说这个荷风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这还是我和师姐一起想的方子,十几年都没喝过了……蓝湛……”蓝忘机点了点头道:“你今日受了寒气,少饮为好。”得了蓝忘机应允,魏无羡更是得意洋洋,时不时挑挑眉向江澄示威。
“魏无羡,你没长手啊,自己不会剔啊!丢不丢人!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儿!”江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的鄙夷之色。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也是,要不是你这死鸭子嘴硬,怎会还是单身一人,我说江澄,你要是不改你的臭脾气,哪家仙子愿意嫁给你啊!难不成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啊!”魏无羡取笑道。
“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吧!这么多菜撑不死你!”
“江澄,我跟你说,你要是看上哪家的仙子,师兄我去给你提亲,亲自操办你的婚事,怎么样?师兄对你不错吧!哈哈哈哈……”
“魏婴,吃饭不可发笑,容易呛到。”蓝忘机温言道。
“午后,你们有什么安排?”江澄道。
“魏婴体弱,今早又冒了风雪,需歇个午觉。”蓝忘机道。
江澄翻了翻白眼道:“嗯,我着人备了火盆,一会儿送去房间,被褥也加一条,等他睡醒了,可去外面逛逛,让江盼带你们去。”
“多谢江宗主。”蓝忘机道。
“我们不用人陪,让他们带着思追和景仪出去逛逛,难得出来一趟,我认识路,不会丢的,你放心。”魏无羡笑道。
“那随便你,我午后要督促弟子们练剑,就不招呼你们了,晚上我们再好好聊聊。”江澄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