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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许青冬云互换身份

青竹里

午膳一过,许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王府。老佛爷和马掌事已经梳妆完毕。今日老佛爷的装扮十分华丽,一身金色,头戴金钗,耳坠是金色的链子所制而成。许老爷捋直了他那茂密的胡子,准备了一个随手携带的大钱包,钱包上绣着很大一个“福”字,里面是好几个金元宝。这是他打算用来讨好王岳勤的礼物。而许夫人则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胭脂涂了厚厚一层,脸庞看上去粉嫩粉嫩的,与她这四十几岁的年龄大不相符。耳朵上挂了一对金色的粗耳环,手上戴了三个玉戒指,那玉戒一个比一个绿,从浅绿到墨绿,很是显眼。头上的发饰也是多的不行。这里插一根钗子,那里别一朵月季,就她这头上,跟摆了个大花园似的。身穿一身的墨绿色长裙,还带着黄色的花样。脚上穿了一双嫣红色的鞋,搞得跟新娘子出嫁一般。她整体看上去就是红配绿的打扮,十分可笑。

许青则是打扮得十分朴素。她头系一根浅蓝色的发带,头发盘起如同男子一般,没有化妆,她打算素颜出席。她选了一件浅蓝色的旧裙,布料十分粗糙,由于她穿了很多次,现在已经是被水洗刷得将近白色。整件里衣包括外套都是浅蓝泛白,东一块西一块,不说破还以为是许府哪个漂亮的丫鬟。一旁的侍女实在看不下去了,提议给许青拿几件库房中没人穿过的存货来。

“不可。”许青连忙制止。

“大小姐,您虽说这些年都不在府上,那也不至于穷成这样了吧。我看那长安城也不见得有多好啊,说是把您寄养去了当义女一般,实则比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还不如。我还是给您拿一件存货来吧,总比您这仆人般的穿着好啊。”说话的侍女,曾经服侍过许青几个月,也是许府中的老佣人,年龄比许青稍长。她名叫冬云,干事利落,说话直爽,虽然常常得罪许夫人,却颇得老佛爷喜爱,所以在许府,也算是个小掌事。

“这样吧,冬云,你去拿件库存来,要粉色的那种,你穿上。一会儿到了王府,你就冒充是我,许家大小姐。我就是你,冬云,一个许家的小丫鬟。”冬云感到不可思议,她连忙拒绝:“大小姐胡说什么?!我怎么可以这样做?若是被夫人老爷知道了,还不打死我!”冬云声音一响,惊动了许老爷。许老爷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没事,我们闹着玩呢。”许青尴尬地笑着圆场。

许老爷笑了笑,他定睛一看,发现了许青的穿着。“青儿,你怎么穿成这幅模样?”

“啊……哈哈哈哈,老爷,我正……正跟大小姐说呢,我要给她拿其他的服饰来,这正准备去呢,我马上,马上去。”说着变笑嘻嘻的跑开了。

“哦,好,那你们抓紧啊。”许老爷没有多想,就离开了。但是他转念一想,又回过头来,问许青:“青儿,小杏呢?”

“父亲,您可别提她了。她那个贱妇,跟我出街的时候,趁我不注意,被别人忽悠的去了烟红坊做歌女!真是气死我了。”许青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问起银杏的事。她立马呈现出很生气、很懊恼的样子,回答许老爷。

“有这等事?”许老爷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还没到手的鸭子就这样跑了。

“是啊,哎,都怪女儿不好,没看住她,就让她这样跑了。您看我要不派人给她抓回来问话?”

“算了,一个贱人罢了。既然她要做歌女自甘堕落,那就让她去吧。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娶进来做什么。青儿也不必自责,四姨娘的事我会另选他人的。”许老爷很是失望,他想自己还好没把娶银杏的事情大做文章说出去,不然现在可就是丢尽脸面了。

“另选他人?父亲心中可是有人选了?”许青一想大事不妙,万一再选个什么人出来,说不定局势会更棘手。

“你觉得冬云怎么样?我看她人也机灵,长得也可爱,还得你奶奶喜爱。她也是我们府上的老人了,要是当了四姨娘,也不委屈她。”

许青此刻内心将近崩溃了。父亲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不想着如何经营酒楼,一天到晚就想着这些花花世界的事情。银杏已经暂时出逃了,冬云难道还要再费尽心思安排吗?冬云要是再消失,定会让许府上下的人怀疑她的用心。但她没有停顿太久,灵机一动出了个馊主意:“父亲,就冬云这样的女子,洛阳城中哪里没有?更何况她笨手笨脚,不过就是有些小聪明而已,有什么好的。她又总是得罪夫人,要是做了四姨娘必定要忤逆夫人的。倒不如我给父亲出个法子?您想招个四姨娘,这想法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许青一边说,一边心中窃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老爷仰面长笑,“还是青儿懂我啊!既然你说冬云不合适,那你说说有什么想法?”

“我这两日上街,外头听见的风声不少。我知道有一户人家的女儿,长得特别漂亮,亭亭玉立,身材也是非常苗条,韵态丰腴,定能满足父亲。不如我择日去谈谈亲事,看看能不能谈下来?”许青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此话当真?”许老爷一听许青的描述,眼神立马放出了光。

“必须当真啊,那就这么定了?”

“好。那就交给你了,青儿。一定要给我办好啊。”说着许老爷便哈哈大笑,他摸了摸胡子,心中已经浮现出各种美女子的样貌。

“是,父亲。”许青把头低下,偷笑着,看到了回来的冬云。

“大小姐,方才我听你和老爷再说四姨娘的事?”

许青一把拉过冬云,悄悄告诉她:“父亲说要纳你为妾,我帮你推了。”冬云一听十分惊喜,“真的吗?多谢小姐大恩。”

许青笑了,“这算什么大恩。”“这当然是大恩了,谁想嫁给他啊,都这么多妻子了还要娶,真不要脸。”许青“嘘”一声,示意冬云小声些。“那你就答应我刚才说的吧?就当是报恩了。”许青嘻嘻笑着。“啊……好吧!”冬云还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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