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柳絮的缝隙,洒在热闹的街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童业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格外热情,他唾沫横飞,像是每一个字都饱含了对自家公子的敬仰。
“小姐您真是好眼力,我们公子的画作,每一笔都透露着才子气息,那可是笔墨纸砚间的风情万种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骄傲。
裴文宣的目光却似乎穿越了喧嚣,落在那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身上,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独特,仿佛自带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须弥。
一锭纹银静静躺在桌上,映着天光,她葱白的指腹白的晃眼。
“小姐,这是您的画,下次光顾,绝对给您打折。”
童业笑眯眯拿起银两,还没焐热就被裴文宣夺走。
眼看着那道白衣消失不见,裴文宣步伐快起来。
喧闹的街道,再也看不到那抹白衣。
裴文宣垂头丧气回来,指腹摩挲一锭白银,上面似乎还残存热度。
“公子 ?看什么呢,凑够这锭银子,利息便够了。”
“这锭银子就算了,还说,这不是坑人家小姐,别人一百文钱,她要一亮改日若再遇见,记得银子还给人家知道了吗。”
想起纤细身影,微风掀起纱幔一角,依稀见到她精致的下颌。
童业不做声,嘴里嘟嘟囔囔:“少爷,你有银子还吗。”
上官芷收好画卷,慵懒闭眼小憩。
“京都的富贵不敢想,女儿啊,娘亲就指望你了,精心娇养你十八年,可得给为娘争气,勾住太子的心,你便是上京最尊贵的女人。”
“女儿明白。”
上官芷垂眸的一瞬,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马车慢悠悠来到上官府。
偌大的石狮子盘坐两侧。
上官芷瞧一眼便没了兴致。
半炷香后,母女俩顺利进府。
竟是连上官家主的面都没见到,安排住的地方也甚是偏远。
“府内可有牛奶,我女儿每晚都要用它沐浴。”
屋内的的上官芷,依稀听到母亲的声音,过会儿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上官府牛奶都没有,等我女儿成为人上人,信不信让她砍了你的脑袋,我女儿将来可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狗眼看人低。”
王氏心情不虞,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冲上官芷囔囔道:“我打听打听太子的行踪,找准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勾栏院勾引男人的手段,你学的如何?”
又长又细的银针刺入她指甲缝。
上官芷微微皱眉,硬生生忍下这种折磨。
这具身体的生母,早就被王氏磋磨死,又因她无法生育她才得以活下来。
小小孩童,为了活着不哭不闹犹木头人。
记得十四岁,王氏让她去青楼学伺候男人的手段。
那是她第一次反抗,王氏不敢对她这张脸下手,会用各种磋磨人的手段。
银针刺入她身体,让她乖乖求饶。
已有多少次,上官芷恨不得杀了她。
唯有变得强大,才能真正掌控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