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并未答话,捏住纸条的手有些颤抖。
“没,王启年,我找到我的同类,今儿的抱月楼我必须要闯闯。”
无根的浮萍似乎找到人生目标,他来这里从来都是格格不入。
哪怕过去十几年,从没有归属感。
他一直都知道他不属于这里,可还要忍受那些规矩教条。
若不是有老一辈人看护,大致上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人生的旅途能有其他人陪伴,他何尝不想。
“啊?不能吧大人,您现在就是一个死人,绝不能大张旗鼓的进抱月楼,不然他说不过去呀,皇上怎么讲?大臣怎么想,我们该怎么交代。”
“老王,我记得你的胆子没那么小,可敢与我一闯?”
范闲拍打王启年的肩膀珉紧笑意,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
看什么都顺眼起来。
“这这,小菜一碟儿,您做过的刺激事还少吗,不差这一件了,总之有院长为您撑腰,我跟着大人您,别说这样的生活有滋有味,比留在检察院看文书强多了。” 得到王启年的肯定,范闲望向抱月楼,想进去的心更加迫切,他从未有如此开心的时刻。
“大人,我能冒昧一问,到底是什么消息,让您决定要去。” 王启年还是很好奇,大人为何会这样。
这些日子的陪伴,他对范闲有些了解,让他感兴趣的很少,愉悦的事更是少之又少,每每看到他总觉得是热血少年。
对所有不平之事,总想打抱不平。
这也是王启年为何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秘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以前只觉得夸张了些,现在想来倒是极应景,连面都没见,我就迫不及待,王启年,你先看看我穿这身行不行,可有任何不妥之处?”
“自然是没有,大人年年少有为英姿勃发,气质卓然,实在是人中龙凤,不管任何人见了大人呀,都会心生喜悦。”
王启年闭上双眸,滔滔不绝,连连夸赞。
“那就这样,一起进去。”
当范闲准备硬闯时,却听到一声清街的声音。
他回眸望去,老百姓争先恐后躲在桌下,生意来不及做, 眨眼的功夫消失的干净。
可见这些掌权者有多嚣张,想如何就如何。
普通百姓在他们眼里如草芥,如蝼蚁。
“范闲?我就知道你没死,也想过会来抱月楼,倒是没想到会如此明目张胆,范闲欺君罔上的罪可不小,你要如何解释?”
趿鞋而来,双手抱胸还是那副德行。
“这就不劳二殿下操心,你若是想参我也随意,范闲都受着,不如就现在如何?”
“今日便算了,我还有其他事,你活着回京都的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别人要这么做,我可管不着。”
李承泽突然想起北笙的话。杀君弑父?
可完全不用这般。
再怎么说那都是生他养他的父皇,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既是君臣,也是父子。
“二殿下是抱月楼的东家?”
看二殿下的样子要进去,范闲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