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卿多谢你收留我在徵宫,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怀好意,但是作为你收留我的报答,我虽父早亡,母尚在,我的医术就没人说过不好,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少女突然转身,双眸漫开笑意,在洁月夜下,光芒烁烁,繁华如星。
姒卿当然,除了让我试药。
说完,蹦蹦跳跳地跑进了诊疗房,只余宫远徵海愣在原地发呆。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如阳光一般温暖,眼里有着温柔的光芒,仿佛是为了她而绽放的最美的花朵。
隔日,暮色四合,角宫庭院掩在阴影里,显得毫无生机。
宫远徵轻车熟路地走进角宫的书房,书房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他书桌前有一方黑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其中泛起涟漪。
宫尚角此刻正站在书案边,微动的波纹没有引起他任何的关注。
宫远徵哥在看什么?
宫尚角信鸽提前把她们三人的身份信息送回来了。
宫远徵这么快。哥,那姒姑娘……
宫尚角哥相信你的眼光。
宫远徵那两位……和哥预想的一样吗?
宫尚角远徵,暗器带了吗?
宫远徵的表情露出兴奋,笑的令人心惊。
宫远徵带了。
宫尚角走。
姒卿,云为衫,上官浅被请到了执刃厅。
站在上方的依旧是三位长老,其次是宫家三兄弟。
宫尚角的眼神像刀剑一样冰冷,扫过三人的脸。
姒卿直直地看向宫远徵,宫远徵也回应着她。
侍卫已经拿着快马赶回的文书,照着上面的字宣读。
“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小姐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经核查,澜县姒卿姑娘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接下来则是云为衫,侍卫却没有继续念下去。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经核查,梨溪镇云为衫姑娘的身份不符。”
云为衫猛的抬头,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云为衫宫二先生,请问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宫尚角避开了这个问题,提问道。
宫尚角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云姑娘。
云为衫你说。
宫尚角你离家时,家中可曾遭遇歹人?
云为衫家中进了个盗贼行窃,丢了些金银首饰,但万幸家中无人伤亡。
宫尚角那为何从未禀告?
云为衫送嫁当日遇到恶人歹事,本就有些触霉头,我怕宫门嫌晦气,而且家人并未受伤,不算大事,也就隐了下来。
说着,转向了宫子羽,微微欠身请罪。
云为衫还请执刃治罪。
宫子羽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宫子羽神情略有些不满地看向宫尚角。
宫子羽就查到这个?这点小事,就说她身份不符?
宫尚角宫门侍卫去了姑娘的家乡梨溪镇,拿着画师的画像向云家的下人打听,然而,没有人认出你的画像。
他的绿玉侍金复出列,手举着那幅人像。
梨溪镇上,他拿着云为衫的画像,询问了云家的一个老妇人。可那老妇人却皱着眉,摇了摇头。
宫子羽不可思议的看着云为衫,等待她的解释。
姒卿默默退开两步,在一旁看戏。
宫尚角子羽弟弟,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吧?
云为衫眸中竟然涌起泪光,看向宫尚角。
云为衫我自小在梨溪镇的云家长大,画师的画像我看了,样貌神态都是精工细笔,街坊邻居、家中下人不可能认不出那画像是我,我不明白下人为何那样回答。除非你们拿去询问的是另外一张画像……
云为衫宫二先生要是认定我的身份存疑,那直接杀了、拘了,我无话可说。我,就是梨溪镇云家长女云为衫。
宫尚角缓缓地走向她,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而他刚动,宫子羽也动了,不动声色地移动两步,挡在云为衫面前,护住她。
他将云为衫的模样看在眼里,看出了她被逼入墙角的无辜眼神。
姒卿蠢货。
宫尚角停下脚步,对宫子羽的行为有些不屑。
宫尚角你紧张什么?
宫尚角“云姑娘的身份已查探无误,刚才只是一番试探,还请谅解,毕竟你是被子羽弟弟选中的新娘,自然要更加谨慎。
姒卿……
真是一出试探的好戏!
此刻,云为衫松了一口气,眼里那绷着的泪终是掉了下来,看上去楚楚动人。
宫尚角哦,对了,云姑娘,你离家后,令堂十分惦念。我手下已转达,说姑娘在宫门一切都好。云夫人有句话带给你,她说,你能够平安地进入宫家,还被子羽选中,福大命大。云姑娘跟在羽公子的身边,要尽心服侍才是。
宫子羽的目光移来,他将她委屈的样子看在眼里,心中竟隐隐泛出酸楚。
姒卿原来心善的男人真的容易被骗啊!
姒卿的思绪拉回到那日晨间,阿如兴致冲冲地告诉她上官浅回到女客院落被执刃审问的事情。
阿如一副颇有经验的样子:“越心善的男人越容易被人骗,奴婢看的那些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姒卿还不以为然。
姒卿那要是都像宫远徵那般,动不动就拿人试药的,那你们可要遭殃了。
阿如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那还是算了。”
“昨夜执刃和云为衫一起回去的,奴婢敢担保执刃肯定看上她了。”
姒卿哦~
姒卿仔细说说——
这还没开始说呢,宫远徵就进来了,一开口就给阿如定了妄议主子的罪。
姒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为了阿如,姒卿把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