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卿还有事?
宫远徵没有说话,疾步走到床边站定。
姒卿疑惑地看向宫远徵,好奇地歪着头。
突然,宫远徵握拳的右手迅速挥向姒卿的太阳穴,姒卿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屏住呼吸。
宫远徵在距离太阳穴不足一指宽的地方停下,姒卿的反应足以让他确定姒卿不是昨夜的贼人。
昨夜那个贼人反应迅速,明显的训练有素,更别说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宫远徵视线落在一旁的盛满了毒血的碗,二话不说端起它抬腿就往外走。
姒卿听到熟悉的铃铛声越走越远,缓缓睁开了眼睛。
姒卿听到熟悉的铃铛声越走越远,缓缓睁开了眼睛,紧攥着被子的手指也已经出了汗。
这下,便能排除嫌疑了吧。
沿着一条潺潺的溪河往上游走,那里是女客院落的方向,高扬的廊檐在山雾中若隐若现。
宫子羽的步伐不快不慢,他没有和身边的金繁说话,目光凝重地垂低头,若有所思。
金繁既然姜姑娘所中之毒和执刃、少主之死没有关系,那我们还要去女客院落吗?您现在已经是执刃,还未选亲,冒然前往不太合适吧?
宫子羽人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我连影子都笔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宫子羽义正言辞,正说着,他看见河面上飘过来两只竹草编织的河灯。
宫子羽哪儿来的河灯?
宫子羽心生疑窦,与金繁对视了一眼,顺着流水的方向看向上游,那是河灯飘来的方向。
宫子羽大白天的放河灯?
宫子羽想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吩咐金繁。
宫子羽金繁,你把河灯捞起来后,往上游去找人,如果没找到,就来下游找我。
金繁下游?
明明是上游放的河灯为什么要去下游追?
话还没说出口,宫子羽已经先一步往下游方向跑去。
等金繁拿着河灯赶到时,宫子羽已经抓到了放河灯的人。
云为衫,也是待选新娘之一。
金繁执刃大人,河灯上有字!
宫子羽看了一眼河灯,又看向云为衫。
宫子羽云为衫姑娘,在河灯里写了这么多字,是想让河灯漂流而下,将这些信息送出宫门吗?
她沉默了良久,这时候宫子羽看见她双眼变得朦胧,很快涌起了泪水,宫子羽心生恻隐。手下传来她皮肤的触感,单薄、生冷,骨架瘦削,宫子羽手指微动,却依然没有松开她。
宫子羽河灯……是你放的吧?
云为衫眨眼间绞落热泪,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宫子羽云姑娘真是聪明,知道如果有人看见河灯,一定会往上游追去,查找放河灯的人。所以你故意往下游跑,绕个远路再回去。可你知道这沿路岗哨、暗堡有多少吗?你随时可能……
变成刺猬。
同样的话,在救她们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就对她说过。
云为衫不是。
宫子羽嗯?
云为衫我真的想出去!
云为衫羽公子,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放了我吧!
她泪流满面,看上去楚楚可怜,正中宫子羽的软肋。
宫子羽不知道内心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有些奇怪,目光突然黯然。
宫子羽这宫门对你来说就那么可怕吗?
可怕到,不顾性命,也要逃离。
云为衫只剩下低泣,满脸泪痕,沾湿的睫毛抬起时,发现宫子羽正静静地看着她,且他眉间的愁意更深。
云为衫突然想起之前从上官浅处得来的有关宫子羽的信息。
宫子羽和父亲的感情不好,他似乎一直都得不到父亲的认可,父亲几乎将所有的爱和期望都给了武学和智慧都出类拔萃的宫唤羽,所以宫子羽也就更加自暴自弃……
宫子羽早年丧母,因此性格乖戾,不学无术,长大后整日饮酒作乐,难成大器。而且宫家一直有传言,说宫子羽并非宫家之子,说他母亲兰夫人嫁入宫门之前就已经有心上人了,日夜思念,一直想要逃离宫门,直到郁郁而终……
宫子羽平日里看起来游手好闲,但从自己短暂的接触来看,他远比别人看起来要聪明,他一定会顺着姒卿姑娘中毒的线索查到女客院落,而且一定会重点调查同样中毒的自己,沿河而上是来这里的必经之路。
云为衫要让他觉得和自己是偶遇。
听完云为衫的计划,上官浅不由得夸赞她。
上官浅你是想要他觉得和你是命中注定吧?你这么聪明,怎么才是个魑啊?
云为衫没有说话,河灯里的内容她已经想到要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