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卿手里的火折子已经被宫远徵吓得掉在地上。
药房里虽有少许月光映入,但姒卿以黑色丝巾蒙面,宫远徵只看到了一双眼睛。
姒卿:大意了,宫远徵怎么还蹲房梁上,吓死人不偿命啊!
姒卿的喉咙被扣的生疼,挣扎了两下后果就是被按在地上双手被箍在身后更加不得动弹。
宫远徵……有脂粉的味道?你是女子?
宫远徵伸手就要去拉开姒卿脸上的丝巾,就在刺客姒卿奋力挣脱开宫远徵的束缚,往窗外一跃。
宫远徵也跟着跃出窗外在药房绕了一圈,可惜已不见那刺客的身影。
宫远徵不过短短一瞬,怎么人就不见了?就连暗哨也未曾发现,难道她轻功真这么好?
宫远徵还在疑惑,从窗口处走到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两名宫门长老专属黄玉侍向药房走来。
绿玉侍是宫门管理者的贴身侍卫,黄玉是则是只接受长老的命令,除非宫门有重大事件,否则绝不会出动。
宫门里最高一阶的侍卫是红玉侍,但仅仅是听说,甚至连谣言都不知何时、从哪里传来的。
趴在屋顶上与屋顶融为一体的姒卿看着宫远徵跟着黄玉侍离去,意识到已经出来很长一段时间了,跳下屋顶原路返回。
女客院落里灯火通明,与离开时的夜阑人静大相径庭。
姒卿坏了!
云为衫不知为何没在自己的房间,侍卫在她的房间里大搜了一番,无果。
这时上官浅凑上去柔声问。
上官浅各位大人可是在这云为衫姐姐?她在我房间里休息呢。
“你方才怎么不说?”侍卫厉声喝道。
上官浅似是被吓唬到了一般,眼睛里蓄满泪水。
上官浅因、因为……云为衫姐姐好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满脸红疹子,她说了不想让大家看到……而且,看起来好吓人,怕传染给别人……
走廊里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上官浅的房门被暴力推开。
不一会儿,侍卫们便从上官浅的房间里出来,奔向最后一间。
又是一阵剧烈的拍门声,里面并没有人答应。
侍卫依旧采取了暴力的方式踢开了那扇木门。
上官浅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往姒卿的房间里看去,只听到里面的侍卫惊呼一声,连忙喊人进来。
紧接着,姒卿被抬出来。
脸上满是红疹,面色惨白,生死未知。
侍卫首领探了探姒卿的鼻息:“人还活着,赶快送医馆!”
站在楼道口的上官浅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
长老院路远,沿途青石铺地,曲径通幽。
山谷夜空,无数白色的天灯飘浮而起,好不荒凉。
宫远徵跑进羽宫,就看到羽宫的正厅已经被仆人布置成了灵堂,香火缭绕,祭烛摇曳,白色的挽联高悬,两个没有封上的棺椁摆在正厅中央,里面躺着的正是前执刃宫鸿羽和少主宫唤羽的尸首。
雾姬夫人头戴白花暗暗在一旁啜泣,宫紫商想上前安慰,却发现自己也哭得失了声。金繁守在门外,时不时回头,身后的灵堂透出沉重的苍凉气息。
宫子羽本来安安静静地跪着,看见他进门,浑身的气力上涌,怒气翻腾,他起身一把抓住宫远徵的衣领。
宫子羽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我父兄却中毒而亡!你们徵宫在干什么?!
打从看见父亲的唇色,他就猜到父亲应中过毒,才会遭此害。
宫子羽一上来就要伸手抓宫远徵的衣领,宫远徵以猝不及防之势迅速抓住宫子羽的手。
花长老快住手!
宫远徵甩开手,冷冷的盯着宫子羽。
宫远徵抬起目光,脸上虽然依然是桀骜的表情,然而很快就变成了慌乱和震惊,因为他听见雪长老对他说道。
花长老不得对执刃无礼。
宫远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指着宫子羽质问着旁边站着另外两位长老。
宫远徵执刃??他??
月长老远徵!
宫远徵荒唐!宫子羽为什么是执刃,我哥哥宫尚角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宫远徵不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他一向是看不上宫子羽的,不止是因为宫子羽整日游手好闲,还有宫子羽的血脉!
容不得他反对,因为这是宫门家规。
宫门初代执刃定下两条家规:其一,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身亡,则继承人必须第一时间继位;其二,如若执刃和继承人同时死亡,则必须立刻启动缺席继承。
宫尚角不在旧尘山谷,按照祖宗规矩,符合条件继承执刃的,只有宫子羽。
宫远徵宫子羽他——
花长老够了!老执刃和少主这些年忧思劳顿,万事以宫门为先,不幸遇害,宫门上下哀痛。现应全力安排丧仪之事,尽快恢复宫门秩序,不可自乱阵脚,让外敌伺机发难!有任何争议,等尚角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