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视角:
毫无疑问的,凯撒是喜欢路明非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不清楚。
或许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被一枪爆头时也击穿了凯撒的心理防线,在那之后凯撒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他身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明非代替了诺诺的位子。
他承认,他一开始对路明非的针对和招揽都是刻意的,他以为是血脉对S级的挑战欲,是作为上位者对自己团队的考量。直到在三峡返航时,看到在船尾吐得七荤八素的路明非,他才意识到不对,他自认为不会和那个混蛋老爹一样,可在那时候他一下就明白了,他变心了,他不爱诺诺了,不爱那个他亲手选定的女孩了。他明白,却不敢承认,他尽可能不去想路明非,可路明非在他的脑海中却和真人一样跳脱。
那件美丽的喜服,分明连剪影都是诺诺的样子,可他就是想看看路明非穿上是什么样子。他本来应该去向诺诺求婚的,连婚庆计划都做好了,他脑子里却蹦出一个白痴的念头,如果他求婚了,路明非会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会在水里向我求婚呢!”诺诺裹着毛毯,望着初升的太阳,朦胧的光落在凯撒沉默的面庞,“…”诺诺在短暂的沉默后,用力地拍了一下凯撒,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诺诺,我…”凯撒不知道要说什么,诺诺转过身“凯撒.加索图我要是你我就把自己灌个大醉,我醒的时候和谁在一起,那个人就是我的天命。”她又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当然啦!如果你还没有下定决心,暂时当你女朋友也不是不行。”于是,在蓝天之下,他们仍是男女朋友。
日本之行之后,他终于在表白这件事上下定了决心。他怕路明非会在某一天和真小姐一样,就那么消逝在他面前时,他们之间还有不清不楚的情感。而且在见过路明非穿旗袍的样子后,他就十分期待着他穿上喜服的样子。
可是日本之行,改变的不止是凯撒,还有路明非,他越发沉默,拼了命地学习作战技巧,报复性地训练。他不知道在他们保护平民的时候路明非遭遇了什么,很明显的,他受了很大的打击。虽然凯撒也派人去慰问他,但就他们的反馈来说,路明非对一切都兴致缺缺,再加上路明非和楚子航的关系越来越好,凯撒有了些许压力。
他决定采用诺诺的建议,怀抱着内心的坎坷,灌下一瓶又一瓶酒…
他喝醉了,摇摇晃晃地向着目标前进,但他喝得过头了,连草丛中明显的动静都不曾注意。
楚子航视角:
虽然楚子航从来没有说明过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路明非,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和凯撒一样,被一枪爆头时一见倾心。很多人都知道他和路明非是从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很少有人知道,楚子航对路明非的爱意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萌发的。
楚子航在仕兰中学很出名,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他是无人能比的神话。路明非在仕兰中学也很出名,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名头。楚子航在路明非没有出名前就知道他,路鸣泽的表哥。他有时候会看见路明非偷偷摸摸地跑到围墙边上买烤红薯之类的东西,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甚至连一张稍大额的都没有,以路鸣泽的状况而言这很奇怪。毫不夸张的说,楚子航在知道路明非的家庭情况后,不止一次想把路鸣泽丢进垃圾桶,可他明白这不会让事情变好,自己介入只会让路明非的生活更加不容易。老师们都觉得路明非没心没肺,宁可让他们奖金飞飞也不去提升成绩。楚子航觉得路明非其实很孤独,他和自己刚刚知道父母离婚,母亲就找到了新丈夫的时候很像,表面上十分正常,整个人却是一个空壳。
在那个雨夜后,他一心想想找真相,急切地进入了卡塞尔学院,没有再刻意关注路明非的情况。
再次见面,他和以前不太一样,枪口对着楚子航的时候,衰仔璀璨的黄金瞳甚至压过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那一瞬间,楚子航认出他了,即使已经多年不见。
路明非在卡塞尔学院的生活几乎是在仕兰中学的翻版,他很出名,出的坏名,嘲讽他的帖子无数,由他引发的赌局也不少。楚子航也下过注,赌得都是路明非能赢。他一直都有这个实力,只是他太不自信了。
楚子航想让他更自信些,他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路明非一个倚仗,他认为自己应该可以。结果一路上运气都不太好,最终还被滞留在车站了一晚上。
在他们挤在同一张床上,路明非的睡相很不好,让楚子航有些无措,路明非最后安静下来时,像一只小猫似的缩到他的怀里,说不准是谁在动心。月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子外倾泻而来,少年人的心绪飘回了过去。
以前在仕兰中学,路明非偶尔也会眼中有光,现在,楚子航还想再看看那道光。“我就是看不得别人傻逼透顶,我不喜欢有什么事情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那样……”他快死了,却还是没有说出口。耶梦加得为他制造了一个美好的梦境,一个他可以表达喜欢的美梦,也让他意识到了梦背后的真实。
耶梦加得死后,他小心地把那朵染血的白色绣球花放在心上,本以为以后也就这样了,可那朵绣球花怦然碎开,化作遍布心田的小雏菊。
楚子航不是木头,甚至内心比其他人更加细腻,他不是不明白苏茜的心思,不是不知道夏弥的暗示,但他不能如此不负责 。爆血不仅会缩短寿命,也会改变使用者的内心,他早就是个怪物了。
他明白他不能那么任性,更何况路明非喜欢诺诺,而他,只是路明非信任的,可以陪他打爆凯撒婚车车轴的师兄,哪怕龙类的内心无时无刻都在叫嚣着占有他,让他永远无法离开自己。
可是凯撒是任性的,他有诺诺,却还是爱上了路明非,这让他无法接受。
那天,楚子航接到一通电话,对面的人贱兮兮地说“凯撒故意喝醉,去找路明非咯~”“就怎么知道?”“当然是特殊渠道啦,我建议你也喝点酒,毕竟喝醉的人就算干了什么荒唐事也会被原谅。”对面的人挂了电话。
楚子航放下手机,皱着眉,他从角落里拿出一瓶酒,没有标签,似乎是瓶私酿。楚子航自己是不喝酒的,但昂热会在狮心会里存酒,楚子航对它们有处置权。
打开瓶塞,喝了一口,火辣辣的,他低估了酒的烈度,头昏昏沉沉的,但还记得自己的目的,于是他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