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这人找你做什么?”雷恒在一旁奇怪问道。
“前段时间出去干活儿的时候,跟他有些交集,倒也不熟,谁知道他这是几个意思,没准喜欢我唱的戏呢!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叶棠说着,起身整理下衣服“你们几个先玩着,我去会会这位投笔从戎的顾先生。”
戏园子里,台上的戏子抑扬顿挫的唱着,台下的观众聚精会神的听着,到了精彩的地方还会高声喝彩,一如往常般热闹。
顾山河坐在二楼的包厢看着楼下热闹非凡的众人。
隐约听着隔壁的喝彩声,倒是体会到几分杜樊川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感叹。
如今山河破碎,国家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当局却对内党同伐异,对外无所作为,可笑还有这么多人醉生梦死,流连烟花之间。
“顾先生”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顾山河的思绪。
只见叶棠一身豆绿色的大褂,越发衬得他唇红齿白,此时他俏生生的站在包厢门口,笑盈盈的问着,“我这是打扰到您了?”
“那倒没有,叶老板请坐。”顾山河站起身来,邀请叶棠坐下。
“顾先生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戏园看戏啊?”叶棠走到一旁坐下,一边问道。
“今天没什么事儿,就想起叶老板还欠我一顿饭,这不我便巴巴的讨债来了。”顾山河乐呵呵的调侃着。
“哎呦,是我的罪过,上回在喜乐门多亏了有您,不然我那还有机会坐在这儿跟你聊天啊!?
早就想请你了,只是不知道您在哪儿高就,找不到机会,如今您贵足踏贱地,便是赏我个机会,一会儿下了戏,让小可安排可好。”
叶棠带着一分谄媚笑嘻嘻的应着,倒是不讨厌,只是这样的他总有几分违和。
顾山河深深的看了叶棠一眼,换了话题“叶老板今天不唱戏吗?”
“我今天没排戏,不过今天是高筱楼高老板的戏,他是我们戏班里顶好的老生!
他的唱苍凉遒劲,朴而不直,顿挫有力,听说他的红生戏还得过红生名角王老爷子的指点,顾先生可要好好听听。”
叶棠向顾山河介绍道,带着几分戏班班主特有骄傲。
顾山河笑了,一脸诚恳,“叶老板倒是高看我了,若不有这戏单子,我连这台上唱的是《单刀会》都不知道呢!
至于你说的什么顿挫有力,朴而不直我怕更听不出来了。”
叶棠露出适宜的惊讶,“哦?那我倒不知道顾先生到这戏园子来图个什么了。”
顾山河手肘支在扶手上,身体微微侧倾,看向叶棠,气势像一座大山一样倾泻下来,压向叶棠,只见他双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图你。”
叶棠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冰凉,他盯着顾山河的眼睛,只听他说:“顾先生说笑了,我一个小戏班子的班主,有时什么可图的?”
“小戏班子?”
顾山河笑了,像是撕开了他身上那副文质彬彬的皮露出了那桀骜不驯的骨头。
“我倒不知道那家小戏班子可以专门买下一家园子唱戏的,更没见过谁家戏班子从角儿到伺候人的跟包丫头都会几手功夫的,更何况——”
顾山河说着托起叶棠的手指,置于两人之间,“你手指上的茧告诉我你可不仅仅是个小小的戏班班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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