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院子里倒是热闹的紧。
两场戏的间隙，自有卖零嘴的四处吆喝兜售着他的花生、瓜子、核桃占、梨膏糖之类的零嘴。
也有卖豌豆黄，云片糕，茴香豆的，还有卖古玩玉器的，打手巾把的。
一时间这个院子都乱哄哄的，再加上时不时飞来掷去的几条毛巾，这一切，无不挑战着二楼包厢里某个男人的神经。
顾山河实在听不懂台上的咿咿呀呀，可平时共事的几个同僚为了庆祝自己升任宪兵司令部总务处长的职位特意攒的局。
本就是明升暗降的职位，自己若提前离开，怕是明天自己不满自己新职位的消息就传遍整个司令部了。
他随手从桌上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
“怎么样，铁侬，我跟你说别看这戏班子不太出名，但他们那几个挑班的角儿唱的是真不错。”
跟他挨着的张飞白看他不感兴趣，以为他看不上这个小戏班，给他解释着。
“致远兄这你可是高看我了，我向来听不来这些个哼哼唧唧的玩意，你要问我这台上唱的好不好我是真听不懂。”顾山河笑着解释道。
“铁侬，这你就不懂了，我跟你说这个戏班的青衣和老生都不错，，尤其是有个叫叶棠的，那眉眼，那身段真的是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一旁的韩彬一脸门清的跟顾山河介绍着，“一点都不比金陵城的这些名角儿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红不起来。”
“所以啊，这人红不红也是靠命的。”几个人闲聊了几句，台上的戏又开锣了。几个人一时都住了嘴，开始看戏。
台上唱的是一出武生戏，台上几个戏子你来我往耍的不亦乐乎，赢得台下叫好连连，顾山河实在看不来哪儿好，整个院子还闹哄哄的，
顾山河不禁皱了皱，他向来不喜欢嘈杂的环境，顾山河起身和包厢里的人告了罪，表示要去方便一下。
离开了包厢，顾山河叫了个伙计问了卫生间的位置，溜达着找了过去。
卫生间紧挨着后台，顾山河正在洗手池洗着手，抬头看了看镜子，忽然发现一旁的隔间门上有一个血红色的手印。
顾山河带着几分好奇的走过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轻轻沾了沾手印上的血，还未干透。
顾山河的手摸向自己腰间的枪，另一只手轻轻的敲了敲隔间的门，
“有人吗？”里面没有声音，顾山河刚要去推隔间的门，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神采昳丽的男人带着一个丫头走了进来，看见顾山河，男人笑了笑，当真是灿若星辰，顾盼生辉。
“这位先生，吓到您了吧，真身不好意思。”男人说着对着顾山河拱了拱手。
“这里面是我们戏班的一个小丫头，第一次来月事，吓坏了，跑错了卫生间。给您添麻烦了。”
“小喜!”
一旁的小丫头抱着一个藏青色的斗篷上前了一步，想要推开隔间的门进去，但却碍于顾山河挡着停了下来。
“这位先生？”男人出声示意顾山河让让，顾山河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
小喜敲了敲了门，推开门钻进了隔间。
“我是这戏班的班主，不知道先生贵姓？”男人似乎对顾山河很感兴趣，
“顾山河”
“哦，顾先生，不知顾先生在哪个包厢，一会儿我下了戏给您敬杯茶。”
“不用。”顾山河干脆的拒绝道。
这时小喜似乎帮隔间里的人收拾好了，抱着一个整个人都裹在斗篷里脸色惨白的小姑娘走出了隔间，
“班主，安儿怕是偷吃了凉的东西，疼晕了。”
只见男人笑着挂了挂小姑娘的鼻子。
“贪吃的小丫头。”
说着从小喜手里接过小姑娘，向顾山河点了点头道了别，带着小喜离开了卫生间。
顾山河看着人离开，打开隔间的门。
虽然似乎已经清理过了，可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仍充斥着顾山河的鼻腔。在左侧墙砖的缝隙里一个暗红色的血渍引起了顾山河的注意。
“有点意思。”
看着血渍，顾山河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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