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看着那药童接过方子,笑得愈发灿烂。
这种笑容一直持续到她感受到身后来人时,才缓缓收起,感受到哪不带任何温度的注视,还真是渗人啊。
上官浅回头,与身着白衣的少女对视。
“我知道你。”宫铃知双手环胸道。
那日新娘殿选时,她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日她就觉得她不是个简单人物,但却并不讨厌她,后来又经历了一些事情,她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现在倒是在医馆里遇见了。
上官浅柔柔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知小姐,好久不见,听说你被无锋的刺客伤到了,现在没事了吧。”
她瞧着宫铃知脖颈处被包裹着的纱布,手微微一动,看到她紧紧拽着手中的披风,了然道:“外面冷,不如我们先进去如何?”
医馆里常年放着药材,所以有股浓重的药味,宫铃知从小就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早已经免疫。
倒是上官浅,虽说一直在无锋训练,但无孔不入的药材味一直萦绕在身边,即使一开始还能装作若无其事,但久了难免有些皱眉。
“你哪里不舒服要来医馆拿药?”良久,宫铃问道,两人围坐在煮药的炉子边,静静的看着。
“好像有些风寒,小问题。”
宫铃知点点头。
两人初次见面,没什么能聊的,但莫名的不觉得很尴尬。
上官浅静静坐在原地,有些出神的看着对面少女的侧脸,她想起了她那已经去世的妹妹。
倘若她还在世的话,应该也长成这样吧,应该……也像宫铃知这样落落大方。
她能看出来她身子不好,莫名的有些心疼,一股股酸涩像麻绳将她的整个胸腔都紧紧缠绕,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这些年身子一直都不好吗?”上官浅突然问到。
宫铃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小时候生了一场病,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身子就不好了。”
上官浅垂眸,莫名的心一颤,她突然抓住宫铃知的手臂,追问道:“几岁?”
“大概是……”
“上官浅!抓到你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冷喝,一道身影迅速冲了进来,紧紧拽住上官浅的手臂,白皙的面庞因着激动显得红润,眼中的冷笑毫不掩饰,宫远徵慢条斯理的看着有些惊慌的上官浅。
“大半夜你不在女客院落待着,跑到医馆来……铃知你怎么在这!?”
他看着坐在一边的宫铃知,一时间都忘了收手上的劲儿。
“徵公子,你弄疼我了。”带着颤音的女声从身边响起,上官浅眼中含泪,唇微抿,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细腕被人紧紧抓着,似乎都能看见红痕,。
她面上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内心里却烦躁的很,觉得宫远徵愈发碍眼。
宫远徵还没反应过来,宫铃知就站了起来将宫远徵的手抓住。
“今日我与上官小姐在医馆遇见,兴起聊了两句,忘了时间,远徵哥哥是有什么事情么。”
“没事儿,铃知,刚刚有侍卫来报说宫门内有刺客,我奉命来查女客院落,就发现了只有这位上官小姐不在,就来找找。”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宫铃知拉入怀中,少年满身热气,宫铃知有些抗拒的推了推他的胸膛,但奈何男女悬殊太大,又暖和,索性就仍由他搂着自己。
她对着上官浅柔柔笑道:“今日太晚了,明日我派人将药带给上官小姐吧,还是早些休息好。”
不等宫远徵说话,宫铃知又道:“远徵哥哥说宫门内有刺客,就找个侍卫送上官小姐回去吧,这也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