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盘了一下前几日的时间线,现在检查体质已经完成了,管事嬷嬷也通知过了,明日就是选亲的日子,我是时候计划一下,被遣回去之后该干些什么。
总不能真的做个懒散的世家小姐,然后回去随便被安排另一门亲事长成婚生子吧。
说到这个,那必须在乌家安排我嫁人前噶掉。
十日!就十日,极限体验一下在古代的生活,出去之后我就开始执行。
写完一大堆计划之后,我便安心睡下了。
我本以为会是个安稳的夜晚,可惜做了个极为奇怪的梦。
梦中总有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说不上熟悉,但也不能说完全陌生。
那人身子挺拔,环臂而立,周围也会有一些他的说话声,但就是听不清。
渐渐的浓烟弥漫,他不见了,这个梦境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翌日。
执刃殿上,所有新娘站成两排,得到金牌的新娘站在前端,其次就是玉牌和木牌。
站在末位的我不需要表现自己什么,因为宫唤羽那家伙连看都不会看后排一眼,像他这样的人,往往会选择所人眼里最佳的选择。
当然他也不会选择云为衫,毕竟那可是他弟弟宫子羽的心仪之人。
果不其然,他将手伸到姜姑娘面前。
而姜姑娘面上平静,但不能看出她心不在此。
选亲结束之后,新娘都回到各自屋中,而我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下。
不知道是不是被昨夜的梦影响了,按理来说,我忘得差不多了,脑海里只有些许碎片画面。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梦而已。
我推开窗,见夜风吹颤树枝,皎月之下树影绰绰。
恰好这时云为衫离开了自己的寝屋,看她走去的方向,貌似是上官浅的房间。
我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主角们都有自己的剧情线发展。
他们的灯光本该如此耀眼,而我也会有自己的小天地。
渐渐地我垂首伏于窗边,夜里凉风吹过我额角发丝,未扰我清梦,褪去了我些许闷热之意。
再度醒来时,是被院中嘈杂这声闹醒的。
不知从哪来的侍卫,要让院楼中的所有女眷从房中出来。
我见状自是不能过多留在房中,于是匆匆地也走了出去。
周围的人都面露疑惑,我也一样。
接着我就看见被几名侍卫裹着被子抬出来的姜姑娘,往前探去,还能看见她脸色起的红疹。
什么情况?!这剧情这么突然变得这样了?
姜姑娘是宫唤羽择选的新娘,现在这种情况,新娘该不会重新选吧……
我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如此的。
若真是如此,那我还得在这宫门中多留些时日。
这时正要去搜查云为衫房间的侍卫,遇上官浅阻拦。
她称云为衫此刻就在自己房中,好像也是因为生了什么病。
侍卫闻言便转身去了上官浅的房间。
我不知道其中内情,但今夜这出,八成和主角的任务有关。
她们二人都是细作,扮成新娘没有当即做些什么,反而是安稳度过选亲。
选亲结束之后,又有这么一出。
那这任务很可能就是和选亲一事有关了,难不成云为衫的目标就是当上少主夫人?
那之前上官前那番言论,她的任务很可能和宫尚角有关。
算了,主角的代表着重要的剧情,既然都是NPC了考虑得再多也没用,在摆烂几天好了。
侍卫们搜查完之后,女眷们就都各自回到房中了。
我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选亲之事也会很快提上日程。
直到我用膳时,听到两位侍女说昨夜发生的事情,她们本来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对于八卦我还是很敏感的,于是有意凑过去听。
她们说昨夜羽宫发生了件大事,那次抓到的无锋刺客,杀了执刃和宫唤羽少主。
听到这个消息,我饭都没办法吃下去。
啊?!不是……
那这还怎么选亲?那谁来继承这个位置啊?
不对,应该是有人继承的,宫尚角的声望不低,他是有机会的。
只不过,他不是男主,那个位置也极有可能是宫子羽的。
侍女们讨论没多久,就被管事嬷嬷叫走了。
这顿饭我吃得索然无味。
我只是在苦恼后面的剧情会怎么发展,总不能这选个亲都要弄个七八集吧。
用完膳之后,我腹痛难忍,整个人蜷缩在床,冷汗直冒,浸湿了我的内衫,最后好像是梁家姑娘来找我,当即叫来了管事嬷嬷。
随后我迷迷糊糊去了医馆。
混沌的意识当中,好像听到医馆的大夫说我是,什么未忌口,又过度受寒……
再多的就记不清了。
不过当时大夫让我忌口,我连着好几天都没吃辛辣的东西了,怎么能说我没忌口呢?!
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我清汤寡水那几日别提多难受了。
待到我醒来时,已经入夜了。
医馆内,还有人在熬药,想来是为我这个唯一的病人弄的。
这宫门一到夜里就静得可怕,他们得巡逻布防都极为严密,想要出去也是件难事。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安分的原因之一。
我起身从软榻上下来,见半开的门,下意识走向前,恰好抬头看着悬在墨空之下的月亮。
月光弥漫,那是繁盛的大树都无法遮挡的美。
虽说这山谷夜里凉又静,但是对于赏月来说,却是个极好的地方。
就在在我仰望注视时,一道清鸣的悦耳的铃铛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发现一张熟悉的脸。
“徵……徵公子。”
宫远徵此刻距你甚近,借着半分月光,你看见了他隐藏在眸子下的兴意,也能感受到他试探。
“你在这做什么?”
微风吹进屋子,拂过我的发丝,有那么几缕荡在我与宫远徵之间。
仅是刹那,心底一阵铃响。
我不敢再看宫远徵的脸,微微垂下眸子,小心翼翼回道,“今日腹痛难忍,被人送到医馆,一时睡许久,这才在医馆住下。”
宫远徵因着昨夜之事一直未来医馆,他是刚好需要查一下馆内的东西,这才深夜过来。
今日医馆出入的人,他还没有向管事的了解,自然不清楚。
他打量了我一眼,眼中仍是有疑,随后转身不知去查了些什么。
接着他又拿起大夫给我些的药房,看完药方的他微微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将方子放了回去。
宫远徵略微看了一眼我,又看这还在熬的药。
他走过去将药盖打开,看了一眼里头的东西确定是无误之后,将药倒在了药碗里。
他侧身看向我说,“把药喝了之后就休息吧,就算是在医馆也不要到处乱走。”
他的话说得格外平静,可却充满警告意味。
我这是第一次,也是真正意义上,感受到来自一个配角强烈的人物性格。
我乖巧地点头,“是。”
宫远徵走远后,我端起那碗看起来就苦的药,将它吹凉之后一饮而下。
我看着寂静的周围,暗自在心中发誓,日后尽量别来医馆。
宫远徵这人,看着比主角还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