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A市,机场,人声鼎沸。
穿着卡其色风衣的高挑身影从飞机上走下,她一头齐腰长发微微晃动,深黑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暗红,白皙的皮肤在黑夜中似乎反着光,那一双漆黑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这样出众的人无论走到哪都会吸引一大堆目光,可奇怪的是周围却仿佛没有人看见她。爱尔兰面不改色,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机场,她的衣摆轻轻掀起,露出少许金属光泽。
“老大,这里!”
远处传来一轻响,一辆卡宴缓缓驶来,低调又不失沉稳,车身在黑夜中呈现出优美的线条。很快,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大约二十一二岁,他穿着一件白衬衣,不怕冷的解开上面几颗扣子,露出里面的锁骨。
此时,他正倚着车门,认真地把自己的袖口翻折几道,笔直而有修长的双腿杵着地面,待到爱尔兰走至跟前,才好整以暇的抬起头,摘下几乎覆盖了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他极其绅士的帮爱尔兰打开车门,然后自己坐到驾驶位,缓缓开离机场。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
————————高速公路————————
“艹,这里怎么这么冷!!!我原本以为M境那个鬼地方已经够冷了,谁知这里更甚!”
贺伶搓了搓小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哪里还有绅士的样子。
“原来您还知道冷啊,大少爷。”
坐在副驾驶的贺怜拿着化妆镜,毫不顾及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贺伶不甘示弱,他带着一丝讥讽的说:
“你那丑上天的口红打算涂到什么时候,小小姐?”
贺怜噎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个连衣服都没有的人还敢说我?”她起码还有根口红。
“喂,有这么说你哥的吗!!!”
贺怜......贺怜没有这么丢人的哥哥,毕竟也不是谁都大晚上发神经只穿一件衬衣就出门,还不扣扣子。贺怜好看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也只有这人了。
爱尔兰并没有参与前排的对话,她静静望着窗外,眼中倒映模糊不清的景色。
三年前……
G洲,H市,大雨倾盆。
鲜血似乎染红了天空,院子里满目狼藉,一个女孩茫然看着这一切。
她的白裙上沾上了一些血迹,在风中微微摇摆。她的身后站着一名男子,身着黑大衣,称着一把雨伞,气质温文尔雅,使人感到如沐春风。
“走吧。”
女孩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转身,缓缓离开。
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身后,一名妇女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不要......跟他......走....也不....要......复仇...
“老大,接下来去哪里?”
爱尔兰回过神,她看向前面的下属,淡淡开口:“你什么时候蠢到要问我这种问题。”声音清脆,如风铃般悦耳,但声音好听可不代表内容有多好听。
贺伶:“……”
行,都只逮着他欺负是吧。同属于Revenge的成员,他当然知道要去哪,这不是确认一下。
昏暗的夜中,一辆汽车在高速路上划过,只留下飞扬的尘土,还有路边摇摆的栀子花,可怜而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