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自然不会为他那些伤春悲秋感慨。
可我知道,那是一个男孩,一个远远独立与这之外的男孩。
“身前的时候,霍将军对我挺好的。”
文子璇看着窗外的大雪,看着那梅花悄然盛开。
小时候不懂事,追着他老喜欢喊着阿父,被母妃训斥了一顿之后,还继续敢。后来,他死了,我害怕被牵连,于是第一次喊我父皇母妃想要求的性命保全。
“母妃,我不想去舅舅家。”
“去也行,但是……他也得去。”
文子璇伸手指着一边的文子端,凭什么他自己独立出宫,自己就要跟着去寄人篱下,这一点也不公平。
“你想如何?”
“我也要自己的宫殿。”
“本宫看你真的是昏了头了。”
“拿出来。”
看着地上洋洋洒洒的那些头发,她惊讶一声,“母妃,这是什么?”
“还有脸问我,你的头发呢?”
“头上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是真的想要去当尼姑,趁早的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文子璇大气不敢出。
前两天天气不好,头发太闷,洗完之后整个人都要被自己捂死了,所以才剪头发的。
谁家规定不能剪头发啊?
“在那边自己嘀嘀咕咕什么,大声一些。”
“那我减掉头发,去做姑子吧。”
“再说一遍。”
后来,她被捆绑好了,就在越姮房间里面足足挣扎了一宿。
“这是怎么了?”
“吾的璇璇,谁捆的?”
“是妾身捆的,外面那几个大神也是妾身请来的,妾身看她是昏头了。霍翀一死,她先是在人家城门口放鞭炮,摆宴会,再是每日修剪头发,只想着要去做姑子去了,妾身帮帮她,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的宝贝女儿看看中的不是……
“不能。”
“我们璇璇。”
“父皇!!!”
她哭着喊着叫着,文帝伸手解开了绳子,最后捂住她的嘴巴,“好了,吾知道了,你别废话了。”
吐沫星子都喷他一脸了。
大可不必这么欢喜啊。
“起来。”
“好。”
文帝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头发掉了一手。
笑话,她这可是新研究的脱发膏。
得先让他们心疼心疼自己,不能把自己送到越家去,不然带时候,这开到问斩有自己一份的。
一个大女主的出生,往往离不开某些……神迹。
别家不管了,她管好她自己。
“璇璇再也未曾喊过阿父。”
“这头发不是剪掉的,是自己落下的。”
“来人呐!!”
“找御医,还有,外面那几个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公主身上去邪祟?”
这么又是闹腾了一天下来,她放在屋子里面,呆呆地看着那天花板,吓得越妃也冷静不下来了,只是管着在一边仔细照看。
长秋宫。
“如何?”
“说是……说是公主怕不行了。”
“怎么会如此,可仔细看过了?”
“都看过了。”
真是让人有些唏嘘,都是文帝的孩子,宣后自然都是看的一样。
“她自小就跟将军交好,将军去了,公主难过也是应该,只是不想着如此这般。”
叹气,除了叹气,只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