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微服出游的前一日,白朝颜召来了三位妾君到寝宫。
“陛下,您怎么忍心留我一人在后宫啊,我哪里不如这个罗慕越了,呜呜呜。”
马言逸嘤嘤嘤道,白朝颜无奈叹息一声,安慰似的轻声道:
“谁说后宫只有你一人了?孟贵君不也在吗?你协助他稳定朝中之事,朕最多七日后就回来。”
“但我对陛下那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何况七日了,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马言逸泪眼婆娑地看着白朝颜,希望她能改变一下决定。
“马贵君也该学着自己生活了,再说了,趁这段日子你可以在宫中学学规矩,以免落人口舌。”
罗慕越微微挑眉,语气轻缓却十分欠打。
“落什么口舌?我看就落你这个多话鬼的舌吧?你这家伙究竟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啊?本来陛下可是打算带我去的!”
马言逸越说越气,直到最后脸色都涨红了。
“好了,马贵君莫要生气,陛下做的决定自有意义,我等后君只需遵循便可,这些日子我带你在宫中四处熟悉一下也好。”
孟怀夕如此说着,微微一笑收起手中折扇。
“陛下大可放心,宫中有我二人以及国师都在,您此行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孟怀夕说着,白朝颜点点头。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说到此处,她转眸看向一旁的罗慕越。
“这次你就将那些贴身侍女留在宫中吧,朕也就带上温丞相与常宝就好,不便人多,以免引人注意。”
“是。”罗慕越淡淡回应。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常宝的声音。
“国师,陛下正在殿内议事,您……”
话音未落,便见尹寒已经大步迈入,他神色不善,眉头微蹙。
“国师,您怎么……”
“滚开。”
尹寒冷冷开口,目光聚在白朝颜身上。
“国师……”
“我说滚开,听不懂是吗?”
尹寒不耐道。
白朝颜面色平静,摆了摆手示意常宝先退下。
“陛下真是好雅兴,没空与我谈正事,反而有闲情与众美男在这享受岁月安好啊。”
尹寒说着,已经自顾自地坐到了马言逸身边,而他对面坐着的正是罗慕越。
“国师这是哪儿的话,朕刚才还寻思着一会儿交代清楚微服出游之事后便召你前来。”白朝颜顿了顿微微一笑继续道。
“没想到国师居然如此有先见之明,已经自己过来了。”
尹寒冷冷一笑。
“原来陛下也想见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白朝颜依旧淡笑却并未接话,只是命人替他斟了一杯茶,尹寒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罗慕越,自己也并不言语。
“国师既然来了,那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说吧,反正现在殿内也没外人。”
白朝颜说道,尹寒转眸看向她。
“陛下,您为什么会突然想着出游?那朝中事务怎么办?若是在外遇到危险又该如何?”
“且不说朕本就会些武功,就说随行的这三人谁不会呢?所以危险倒也不太担忧,至于朝中事务,这不是有国师你在吗?朕很放心。”
白朝颜回应道,淡淡抿了一口杯中茶水。
尹寒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静静凝视着白朝颜,忽然道:
“这罗上君不过才入宫短短几日,陛下居然就能如此相信,还让他陪同圣驾出游,果然很不一般呢。”
“罗上君贤良开朗,深得朕心,且朕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
白朝颜不急不缓地说着,她转眸看向窗外的夕阳,似乎是在想什么。
“那么陛下打算去哪儿?”
“不会太远的。”
“我需要知道陛下的确切位置,以防发生状况来不及赶去,所以……”
“不会太远的。”白朝颜依旧如此说道。
尹寒不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不过走到一半时像忽然想起什么般看向罗慕越。
他的目光犹如鹰隼凌厉,似是可以洞察人心。
“敢问国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罗慕越微微一笑如此说道,尹寒却忽然扬起一个灿烂的弧度淡淡道:
“果然貌美,果然十分相似。”
夜幕降临,白朝颜斜倚在软榻上翻看着奏折,她出乎意料地将那人都留在了寝宫,让他们自由活动,想干什么干什么。
孟怀夕坐在一旁烛火下认真读着典籍,时而眉头微蹙,时而缓和微笑。
而马言逸则是早已一头扎在白朝颜腿上睡了过去,时不时还吧唧两下嘴。
“陛下,您饿了么?”
罗慕越伸着懒腰从一旁座椅上站起,他转眸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光,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一片。
今日父亲下葬,他可以说是强忍着悲哀陪着笑脸来见白朝颜的,他必须要让所有害死罗尚书的人不得善终。
“你饿的话就叫小厨房去做一些来。”
白朝颜淡淡回答,并未看他,她颇为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陛下,时候不早了,要不您早些歇着,我们这会先行退下吧。”
罗慕越说道,白朝颜摆摆手。
“不用,你们就在朕的寝宫里随便将就一晚吧,免得外界总说朕不近男色。”
白朝颜如此说着,一旁的常宝抱来两个软枕头垫在她腰间。
罗慕越闻言也不再客气,索性翻身上了龙榻。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昏昏欲睡,就在睡着的前一刻,他似乎听到了白朝颜与孟怀夕的交谈。
“陛下,罗尚书今日已然下葬,还需要臣君做些什么吗?”
“不必了,其他的事情,朕会自己解决。”
白朝颜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被罗慕越听得清楚。
其他的事情,什么其他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