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说,我们铃姐有事找你。”
云说把思绪从课本上抽离出来,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江铃的那个小跟班啊,看来江铃今天的心情又不是很好。
她收拾了一下课本和文具,将书包轻轻放在教师的小角落里,防止被某些脚贱的人踩脏,然后跟着那个小跟班,去见了江铃。
“铃姐,人来了。”
江铃抬起头,她属于那种忧郁型的美女,金色瞳孔中的不快让别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但她成绩好,是年级前五十,这让她有了不少小迷弟小迷妹。
但就这点成绩,在常年占着校第一的云说面前,算不了什么。
江铃跪下。
江铃盯着云说的脸,漂亮至极,又很碍眼,碍眼到想让人毁掉它。她讨厌云说,特别讨厌,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云说的不合群,她知道学校里云说的人缘有多差,所以她认为云说被揍也是活该。
云说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乖乖的跪在了江铃面前,没有挣扎。
“啪——”
耳光声在空旷的烂尾楼里格外清晰,云说没出声,她不想反抗,但是相加的拳脚落在身上真的很疼。
江铃云说,你以为你是谁?整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云说被人架着胳膊,江铃一巴掌又甩在了她脸上,火辣辣的痛。
又打了一会儿,江铃就带人走了,她体弱,不能在外吹太久的风,会感冒的。
云说从水泥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校服,上面脏兮兮的好几个脚印,嘴角和手臂上带着淤青,还挺明显的,但云说她不在乎。
江铃这种肉体上的打骂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她在亲戚家被打习惯了,真正令人窒息的,是小学到初中的那段时光。
不要和她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她不信这东西,现在的孩子你看着长得可可爱爱的,实际上要欺负人下手比谁都狠,小孩子的恶意,比所有成年人都要纯粹。
小学时,她在水杯里喝到过中性笔的油墨,在午餐里吃到过混合了拖把水的粉笔灰;初中时,她在粽子里吃到过整整三排订书钉,在柜子的门把手后摸到过刀片,还有太多太多被捉弄过的恶作剧,她记不清,也不想记。
孤独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不敢向人群迈出那一步,她以前的班级很乱,有些学生人缘好到可以在班级里一手遮天,TA讨厌的人自然也会被全班讨厌,关系再差一点的,TA们闹出点绯闻,散播点谣言,那那些人就会成为全年级甚至全校的笑点。
那时的她就是其中一员,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因为孤僻不合群的性格,就被班长带头排挤,以至于现在的她......
已经不想在接触群体了,没有事情干,没有热衷的爱好,她只能用学习来填满自己空虚的心,久而久之,原本是年级吊车尾的她一跃成为学校最稳定的校第一。
直到有一天,她心血来潮报名了布艺社,对此一窍不通的她只能僵着身体,板着脸于手中的针和线大眼瞪小眼。
那时,她遇见了武清影,那时的武清影和现在不一样,不一样太多了,那时的武清影会笑,会毫不吝啬的帮助自己,但现在,武清影记不记得她都是个问题。
安迷修云说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飞远的神志被安迷修唤回,她依旧没有理,和今天在校门口时一样,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
【我不需要,这世上的人,除了我在乎的,其他什么也不是。——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