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颂在陈博涵调查的第二天中午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伏颂的声音颤巍巍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陈博涵甚至从电话那端听到若有若无的哭腔。
陈博涵紧锁着眉头，冲电话那头喊，“伏先生。”他希望对方能保持一点冷静。
但电话里传来青年破碎的尖锐喊声。
“——你快过来！”
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竟乎绝望的声音。
陈博涵焦急的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文件，长腿一迈，跳过沙发，直接赶往伏颂的家。
伏颂穿了件宽松的毛衣，领口宽大，他几乎要将整张脸也埋进毛衣中。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他整个人身体发颤，直到陈博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伏先生，我到了，你还在吗？”
伏颂几乎爬到门边，支起身体给他打开了门，陈博涵一对上他那张脸，就有些惊讶。
青年原本漂亮的脸现在异常的惨白，眼下有着很深的乌青，眼中全是红血丝，看上去像是被鬼缠身一样。
“你看！你看！”
他侧头指着自己脖颈上的像是被人掐捏的青紫痕迹。
陈博涵将门关上，手拽住他的手臂，几乎要拽起青年，拖着他来到沙发上，他一只腿跪在沙发上，抵住青年，手移开他的下巴，仔细去看他侧颈的伤痕。
那痕迹很清晰，不像什么伤痕，反倒像被人用唇吸吻出来的亲热之后的痕迹。
而伏颂的皮肤白，所以特别明显。
他好像也并不知道。
伏颂狭长的眼雾气不断溢出，语气也哀惧，“它是不是又出现了，为什么要缠着我。”
良久陈博涵的视线才从那青紫的痕迹上移开。
他指间摩挲着，“它只留下了这个痕迹？”
伏颂的手冰得可怕，他听到陈博涵的问话下意识捂住侧颈的时候不小心撞上陈博涵的手，陈博涵被冷得打了一个颤，从骨髓上涌来一股寒意。
“是啊。”
陈博涵正抽回手时，伏颂流着泪的脸却凑到了他的眼前，秀气的唇抖着，一颤一颤的。
“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能不能陪着我，我会给你费用的。”
陈博涵一瞬间觉得他很可怜。
11月7号是伏颂的生日，他没有什么朋友，和家人的关系也很淡薄，所以是没有人过来给他庆生的。
陈博涵是第二个人。
但他没有带什么礼物，只有装在包里的还未拿出来的一份文件。
陈博涵决定迟一些再将它拿出来。
伏颂家里整洁的完全不像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陈博涵还看了眼冰箱，里面装满了蔬菜和水果。
他在这没有第二个人居住痕迹的家里下了一个结论，“你会做饭？”
显然寻常的聊天令伏颂明显放松了许多。
他唇边勾起笑，“是会一点，等会你有什么想吃的，我都可以做。”
他长得确实好看，温柔一笑，便使这平凡的泛黄的老旧房间熠熠生辉。
陈博涵转开了目光，天色慢慢暗下来，伏颂在多了一个人的家里安心了许多，他忙来忙去。
一会儿洗水果，一会儿准备两个人的晚餐。
陈博涵站在厨房门口，伏颂正在切菜，他显然很熟练，陈博涵在菜刀不时刮蹭案板留下的“当当”声响中，声音竟如徐徐展开的长刀，一下一下切割伏颂的鲜红心脏。
他很意外又多余的问伏颂，“你有女朋友吗？”
伏颂顿了顿，停下了手中切菜的动作，他将跳出来的碎发又别到耳后。
他留着大概到脖颈处的相较于男性稍长的头发。
他微微侧过脸，声音平静。
“等我做好饭菜，我们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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