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漆黑且漫长。
云为衫传来的纸条中详细记录了这条密道里每一处机关。
上官浅一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着越走越深,上官浅虽然动作保持灵敏,又担心会动胎气,总是不敢完全放开手脚,偶尔也会碰到机关,但预想中的暗器一个都没发出。
她有所察觉,这里面的机关似乎已经被人暂时关闭。
她暗暗想着。
是谁?
为什么会这样?
带着疑惑走了许久,终于,上官浅走出了密道。
眼前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荒地,因在黑夜远离宫门,唯有弯月作光,照在不远处河流上方,水纹隐隐显着波光。
上官浅知道,自己终于离开那个地了。
可是身后的那个人,想做什么呢?
上官浅“出来吧。”
她抬眼看了看朦胧的月光,又看向远方的空旷。
无一不是象征着自由。
这也算是短暂拥有了吧。
上官浅笑了一下,转身。
果然,那抹若有若无香味的主人,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听到她开口,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宫尚角站定在她面前,借着月光,上官浅看到他脸上的疲惫。
上官浅心想,看样子,为了抓她,宫尚角这是连夜赶回。
宫尚角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
上官浅不明白他的意思,在心底感叹了下转瞬即无的自由,正抬脚准备向宫门走去,被他开口打断。
宫尚角“你要去哪?”
上官浅一脸不解看着他,除了宫门,她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上官浅“角公子真会说笑,您都亲自来了,我还能不识好歹?”
上官浅“自是跟您回宫门,在角宫当好您的夫人。哦,不对。应该说是夫人之一。”
上官浅向前走去,一把被宫尚角拽住。
上官浅“你到底想干嘛?!”
宫尚角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对上她带着恨意的眼神,缓缓开口说出让上官浅不可置信的话。
宫尚角“你走吧。”
上官浅“什么?”
宫尚角“你走吧,随你想去哪,不必再回宫门了。”
上官浅冷冷地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宫尚角,你究竟想干什么?真想让我走,为什么这一路还要跟着我。”
宫尚角“我只是担心,怕你在密道里出事。”
宫尚角停顿了几秒,开口:“阿浅。那日对你说的话,并非是我本意。地牢那晚,我就已知晓你是孤山派遗孤,知你在无锋潜伏是为了有一天报仇雪恨。宫门之人,不能有任何的弱点,所以我选择将你困于角宫之内,因为那是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如今,无锋已被大数歼灭,江湖形势平稳,你也……”
“那又如何?”上官浅打断他的话,反问道。
宫尚角深呼吸,慢慢松开紧握她的手,继续说道:“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上官浅愈发不懂他的意思:“怎么?角公子难道不知我已有孕在身?”
宫尚角“我知道。”
他知道,竟还准备放自己离开。
上官浅退后一步,向宫尚角行礼:“好,那我懂了。“既已如此,今日离去,上官浅与宫门再无瓜葛。”
说完,上官浅不再理会宫尚角,转身向前走去。
深夜的风,起的毫无征兆,将她的衣摆轻轻吹起,发丝也随着动作凌乱扬起。
宫尚角望着她决绝离开的身影,努力克制住将她拦回的冲动。忽然胸口一阵剧痛,血腥味从口腔传来,他紧握拳头,汗珠从额头滚落。见她越走越远,看不见身影,低头瞬间,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
‘还好,没让她看见。’
至此,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