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离开医院的时候本想去结账付款,却被告知已经有人付过了。
他扭头看着远处百无聊赖靠在墙上盯着大屏上播放广告的余宴,对方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对上言喻的视线疑惑的瞧着他。
言喻转过头朝药房的医生说了句谢谢。
自己现在确实条件窘迫,余宴的帮忙无疑让他免于难堪。
算他欠余宴一个人情,之后会还给他的,他并不想跟任何人有过多的牵扯,即便那个人是临时标记他的余宴。
结完帐后言喻就打算离开,课是上不成了,至少得等到明天。
“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吗?”
余宴站在居民楼下,看了看远处有些昏暗的楼道,有些不放心的问。
其实他还挺想看看言喻的生活环境的,不过现在这么做未免太心急了些,把大学霸吓跑了他可没地方哭。
言喻假装看不见他的失落,手臂上搭着余宴那件比他大一号的校服。
“你的衣服我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
经过一阵折腾,余宴的校服已经皱巴巴的了,上面沾着不少Omage的信息素。
“还有……谢谢。”
最后两个字很轻,对别人能自然的说出口,对余宴的时候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客气,那明天见,大学霸。”
余宴耳尖的听见了,没有迟疑立刻应声,他看着言喻离开的背影心情颇好的往学校走。
言喻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很早,他也不想休息,隔壁的夫妻依旧在吵架。
他给楼下面馆的老板打了个电话请了假。
楼下面馆是他兼职的地方,门店不大但老板心善,很好说话让他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后言喻拉开抽屉,里面是两支抑制剂,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摸了摸脖颈腺体上的两个牙印,应该还能坚持几个月。
市面上的抑制剂价格昂贵,但资本家从不会担心卖不出去,因为他们知道这是Omage生活的必需品。
一支普通的抑制剂要花掉他三分之一的工资,有些小商贩售卖的抑制剂价格是正规产家的一半,但多数都是假货。
之前新闻上还报道过,一个Omage因为注射的是假货,导致腺体受损,体内激素分泌异常,没多久就离世了。
媒体也在告诫Omage购买正品,评论里也满是对那名Omage的嘲讽。
类似“自找的”,“贪图小便宜”,“破坏市场公平”等言论充斥了整个评论区。
想到这里,言喻打开手机,翻看同城新闻。
先前置顶的江城首富破产的消息已经掉到了二十开外。
江城作为一线城市,人口众多,一个首富破产的消息对大部分而言只是个饭后谈资,很快注意力就被某某明星来江市开演唱会吸走注意力。
言喻松了口气,越少人关注他就代表他越安全。
他父亲破产前非法融资欠了不少债务,眼下不少人正在找他 之前那个黄毛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手机屏幕一顿,下一秒一阵急促的铃声在狭小的出租屋内响起。
上面显示着言历两个字。
言喻拿起电话,“喂,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