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塞涅尔飞快地逃回自己的咖啡馆,在二楼的小卧室里锁上门,并画上了一个五角星。窗外凉风习习,吹着树叶的影子映在墙上,越发显得诡异了。
他知道自己住的这条街已经被地狱的家伙们发现,现在最要紧的莫过于做好防护措施。至于逃离什么的只能再等等,魔鬼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啊,尤其是他们追赶猎物的时候。也许对于2023年的人们而言自己信仰中的东西都是遥不可及的幻光,是美好,壮阔而又缥缈的天空。可是对于塞涅尔来说,那可都是真实的,是恐怖的,是黑暗的又值得记忆的深渊。须知任何事物在接触久后就会变得平常,并且不好的一面会变的越来越明显。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开始所抱有的幻想已经消弭得差不多了,留在眼前的大多只有赤裸裸的现实。
搞什么呀。。。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little bird。。。塞涅尔缩成一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住自己的脑袋,一般人做出这种姿势肯定会拧断自己的脖子。
有东西过来了。
窗边的一条小毛毯下有小小的一团在蠕动,不多时一只毛绒绒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天使狗。
天使狗,又叫云端犬,是云端一种稀有的物种。天使狗本身具有着白云一般的极强的可塑性,可以变成任何形状。一旦认定主人,天使狗就会形成与主人相搭配的个性。天使狗智商有一个初中生那么高,会读心术,且有自己的独特思想。与云端上的其他生灵一样,能够幻化成人的天使狗也会施展神迹,还没学会化形的天使狗也会施展一些小魔法。
塞涅尔的这只,名叫维纳斯特斯,是好小一只,比泰迪还小一点,还不会化形,不过年龄也不大——须知只要把天使狗它太阳底下晒上一阵子,就会增加他的寿命。
(塞涅尔的天使狗,维纳斯特斯)
维纳斯特斯蹬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得走到塞涅尔的身前。后者把他抱在怀里,走到床边,上床,然后打开了头顶的天窗,跪在漆黑的夜空下。
到了。
窗户突然诡异的颤动起来,一团灰色的浓烟从缝隙间渗进屋内。凡间的造物,怎能挡得住地狱的气息?塞涅尔深吸一口气,右手抱着天使狗,左手伸直,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有光芒自下而上将其笼罩,转身一跃,便化作巨鸟腾飞。一时间天地亮如白昼,日光染上黑云,使其色彩斑斓,与明月相映。那污浊的浓烟也腾起,化作一巨兽跃起,昼的照耀下,看得出那是一只山羊。
见自己的光芒无法驱散这不祥之物,甚至对方与自己实力相当,巨鸟只好悻悻然收拢双翅,落地成人。巨大的山羊也照做,于是小镇恢复了深夜,这动静也没有被任何人发觉——云端与地狱的生灵,怎会影响到凡间的事物。
要说这样大造声势一阵至少在云端还是有点效果——尽管这样的动静在云端的充其量不过是一滴水那么简单,但只要做得多了,不就如下雨一样引人注意了么?
可惜了这样一场过去可得休养生息好久。
现在二位先生已经是脸对脸面对面,一个在喘,一个在深呼吸。前者是因为太久没飞上天去施展这样的神迹,后者则是长途跋涉一番后还没有缓回来。实际上两位现在已经顾不上疲惫了,因为眼前人怎么着也得让自己印象深刻。
“你是那个。。。10分钟666杯咖。。。饮料的?”
“您是我那位。。。一次定666杯咖啡的客人?”
“好家伙恩人呀!”
“我的天真是你!”
于是两人互相拥抱。
“听着,”德思科定了定神,“我是来追踪你的,为了我那该死的主子。”
“我是躲避追踪来着,”塞涅尔答道,“为了我可怜的维纳斯——他已经两天没晒太阳啦。”
说话间天使狗维纳斯特斯已经从主人手里溜了下来,这会正坐在地上挠着自己的毛发。
“但愿我已经完成任务——哦谢特!”德思科突然扶墙,弯腰弓腿,脸色苍白:“干嘛这样?一个月以来我这条坏腿已经痛了21天了!”
“嗯。。。3个7,我想是个吉兆。”塞涅尔关切的开口,不过显然这好心并不能被一只山羊所接受。“好吧,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刚才说了我是你的恩人,虽然我也不知为什么,但总之你说了——”
“重点!”
“好吧。。。我是想说,你可以到我的店里去,我干脆帮你帮到底,把你的伤疗好啊?”
德思科毕竟只是一只山羊,还没有恶魔那样的坏脾气,因此想要接受这个建议。
他于是伸手冲塞涅尔比了一个数字。
“6!”德思科说道,“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