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看他有气无处撒一副憋屈模样尤嫌不够,继续说道: “再说冥界新规明文规定凡魂魄无他人指引自寻至却尘阁,却尘阁可先行处理魂魄夙求,你不会……不知道吧?!”
“秦大人身为审政司管辖者,不是一向以冥法为准则以此判定鬼魂对错的吗?”
墨卿潜台词:你连冥法都记不全还整日拿着冥法来说事!怕是判定鬼魂对错以及刑罚也有失偏颇吧!
秦无怀脑子虽然转的不怎么快,可这些年因为没少被墨卿阴阳怪气也算练了出来,也听出了了墨卿的潜台词正在措辞准备回击。
墨卿却不想同秦无怀在费口舌,见秦无怀被自己说的不发一言,墨卿一个挥袖直接打散了影像。
秦无怀被他的举动气的咬牙,朱红也正是此刻进来的,“朱红离提审王思齐还有多长时间?”
“不到半刻钟。”
秦无怀手指轻点着桌面,心里想着只要她无欢误了提审时间那他便有理由罚她,到时候看他墨卿还如何袒护于她。
可是天不遂人愿秦无怀刚想完,无欢带着那个魂魄就出现在了审政司。
秦无怀在墨卿那丢了场子,如今见了无欢,阴阳怪气的一顿输出:“当真是仗着墨卿宠你越发无法无天,虽说墨卿同意你的这般做法,但这样就开了先河——若是所有魂魄都借着时候未到,不到审政司随意瞎逛惹出乱子到时如何收场?!”
无欢听了他的话毫不避讳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搭理,转身客气有礼的对着朱红说道:“劳烦朱红先生先将这孩子带下去,免得耽误了。”
小孩看向名叫朱红的人,一脸的冷若冰霜有些害怕再次抓紧了无欢的手。无欢看出他的不安安抚道:“不怕,这个哥哥就是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冷冰冰的,心地很好的。”
等朱红将人带走,秦无怀再次发难:“你刚才什么意思!”他才是审政司的直系领导,她就这样无视自己,而且他没看错的话她还翻白眼了是吧!
“我不过是事急从权,总不能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掰扯耽误了他吧!如此耽误提审这样到底是算谁的责任?”
“再说我带走那孩子也在冥法所允许之下,我这才刚回来都熟知这一条,秦大人专司其职整日与这些冥法打交道,肯定比我记得牢靠!”秦无怀也不知无欢是否已经知道了刚才他与墨卿的对话,又提及此事来戳他肺管子!
秦无怀试图找回场子继续说道:“不要模糊概念!我是问你如果鬼魂都因此为借口不及时到达审政司,惹出事来你如何收场!”
这事无欢的确没有考虑,一来:情况不一样,根据冥法规定凡魂魄无他人指引自寻至却尘阁,却尘阁可先行处理魂魄夙求这一条,那小孩儿的主体负责地就是却尘阁而不是审政司;二来:无欢并没有耽误时间!
无欢知道秦无怀的心理,无非就是想让她认错,带魂魄出走没有顾及他这个审政司 的管辖者的面子。
无欢最初只觉得麻烦也确实不想同秦无怀交流有意避开,又因为冥法成立,却尘阁的自主决定权 较高,所以也只向墨卿说明过,不想秦无怀这般在意只好认错:“是我考虑不周,我道歉!”
可根据秦无怀对无欢莫名的偏见,她也不会给他留话头来数落自己。
“可我既然把他带了出去即是会负责到底,而且以我的能力看顾他完全可以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你所说的后果,我想如果审政司的实力足够强悍,大人所忧完全不足为虑!”
至于翻白眼她翻就翻了,说她是轻视也好、目无领导也罢,反正秦无怀看她如何都是不顺眼的,与其恭恭敬敬的被说教还不如怎么舒服怎么来。
无欢都不知何时招惹到秦无怀的,共事的这些年更是又不少的过节!
秦无怀的嘴巴向来比较“蠢笨”不会说话,这无欢当真得了墨卿得真传——嘴巴会说的不得了!
这是他的地界,还要被她无欢说自己手底下的人本事不行!这还得了!
秦无怀嘴巴上讨不得好,决意用威压挫挫她嚣张的气焰。秦无怀起身迈步,用他那身形壮硕魁梧的躯体站至无欢面前,一点点的用挺拔的身躯逼压:“真不愧是墨卿那个满腹经纶的家伙教出来的,你这张嘴当真称得上巧舌如簧……”无欢实在不喜欢这人离她过近,连碰都不愿碰直接用灵力震开了。
无欢出手的突然,秦无怀又在蓄力发出威压没能及时反应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可除了把你教的伶牙俐齿,其他的半分也没长进,一样的任性妄为、不懂规矩!目中无人!人人都道他君子端方,我看也不过如此!”说完一番打量的模样看着无欢。
无欢一直知道眼前人没有缘由的不待见她,不止一次觉得他有病,可现在却觉得他欠揍——敢这么说她家大人!
又不能真揍上去,他不是说我伶牙俐齿吗?看我不气死你!还真对不起那家伙对自己唯一的“赞誉”。
秦无怀见无欢轻笑总觉得大事不妙,只听她朱唇轻启全是对墨卿的赞誉,也不忘承认自己的任性顽劣,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是自己的问题不干墨卿的事!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在无欢坦然承认自身错误时随即反问:“我做错了敢做敢当!倒是大人敢说一切便是依规行事的吗?”
面对反问秦无怀自认除去百年前一事再无违规还不等出口应答就被打了脸。
“不说久远的,就是刚才你任由传讯球一路横冲直撞伤了拘魂所的人,非但没有就此收敛还放任下去,要是普通鬼民根本就受不住大人那附着在传讯球上的力量,定是要魂魄四散不可!无端使用强悍灵力且不加以控制这也不符合冥规吧?!”
对于无欢的指控秦无怀无法否认,他的确有有失分寸、故意泄愤之意。
无欢见他眼神闪躲又是蓄力一击:“大人一向公正严明、依规执守,这种性子做不到宽以待人也该做到严于律己才是,不然上行下效岂不是乱成一锅粥?”
无欢看着秦无怀气的七窍生烟可偏偏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别提多痛快,想着时间也不早了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溜之大吉,留他一人咬牙切齿。
秦无怀看着无欢远去的背影实在不明这般女子到底是如何让那人恋恋不忘、苦寻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