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看了一出大戏,原来樊余儿那张嘴不是针对我,你是没见她怎么说樊胜美的。”曲筱绡赖在安迪家不肯走,硬是要跟她分享八卦。
安迪不置可否,她对樊胜美是真的很无奈,自己怎么做好像都不太对。
“其实樊胜美还怪可怜的,怪不得她工作这么多年,工资也不低,到处掐尖儿还过成这样,原来是身上背了个无底洞。”曲筱绡说实话是有些同情樊胜美。
“小樊家里怎么就?”
“你是不知道安迪,她爸妈……她哥……我其实觉得她妹妹挺厉害的,没被洗脑成樊胜美这样,给她哥哥当牛做马。”曲筱绡当然更欣赏樊余儿的做法她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不过身在局中,有时候是不可能像旁观者一样冷静,很难不带感情地思考。”安迪其实能够明白樊胜美的想法。
说到这儿,曲筱绡也想起来自己家里的事情。
“有些事,你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好,可就是做不到,被感情推着倒退。”
事情恶化的比她们想象中快的多,曲筱绡在去火车站的路上给乐知发去简讯,号码是管邱莹莹要的,提醒她别过来被缠上。
乐知其实知道这件事,应先生找人盯着他们。
“真不打算去吗?”应晖有些担心,知知脸上没带出一点儿不好的神态,可他总有些不放心。
“不去,我不会去的。他们怎么样我一点儿都不关心,她们怎么把我养大,我就如何给她们养老。”乐知态度坚定。
两人躺在露天大阳台的躺椅上,乐知有自己的椅子不去躺,偏要赖在应晖身上。
她喜欢趴在应先生胸口听他心跳的声音,那会让她觉得很安心。
“我永远不会忘记,逼仄狭小昏昏暗暗的阳台,滴着水的晾衣架,睁开眼睛就是责骂,永远不合身的衣服,大冬天被关在外头。我明白,不是每个父母生来就爱孩子,所以我不强求她们对我好,可我也不会对她们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乐知这样说。
“我其实不明白,我姐姐在家里过的只会比我更差,不会比我更好,而她却一心一意对她们好,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大概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自卑,自我认同感,价值感低。”应晖想了想:“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树立健全的三观,急切需要认同,习惯性让渡自己的利益,寻求微不足道的关注认同,避免被父母‘抛弃’。”
“唔,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乐知摇了摇头,在她看来:“你若无心我便休,我总是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错。”
“这当然不是你的错。”温柔的吻印在额头上,应晖很庆幸,她能挣脱淤泥,开出一朵美丽的花儿。这种挣脱是打从心底里,对自己的认同。
“有句谚语,‘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认为这是一种父母对子女的pua,生活在当下时代,考试几乎贯穿一个人的一生,一想到为人父母居然不用经过考试,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没有哪个孩子是自己哭着喊着要来到这个世界。”偶尔乐知也会思考,成为父母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成为合格的父母却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