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上忙完来到芳华殿,看到韩昭仪还在垂泪,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花容月貌失了颜色。他一时便有些心疼。
韩昭仪皇上!
她一边拭着眼泪,一边软软地叫了一声。大概是因为哭得太久,她的嗓音清甜中略带了些沙哑。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皇上也不想把话说太重。他坐下来,任由韩昭仪靠进他怀里,柔若无骨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膛。
韩昭仪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韩昭仪继续下午未竟的事业,再接再厉地给阮朝颜添油加醋。
皇上皱了皱眉。他相信自己已经把态度表明得很清楚了。虽然他不喜欢阮朝颜,但皇后要惩罚哪个奴才,也无须经过韩贵妃点头。 更何况,作为一名妃子,她还当众顶撞皇后,口出狂言。
本来想着韩昭仪和他志同道合,长得又美,便多宠她几分,却没想到她越来越恃宠而骄、胆大妄为,也渐渐丢了礼数,背后董太后还监视着,害怕她再次受到惩罚,心里不由难过。
想到这里,皇上轻轻推开了怀中的美人。 而且,对于阮朝颜为什要收拾韩月,他也有了了解,阮朝颜是皇后,这后宫之中能欺负她的也只有他一人。
韩昭仪皇上,皇上…
韩贵妃 对皇上的反应感到错愕,她愣愣地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珠
萧意看来你确实恃宠而骄,不知悔改,那就禁足两个月吧,好好闭门思过吧!
萧意朕不想看到你再次受伤,好好陪公主,莫要再生是非!
皇上冷漠道,便找借口离开了,伺寝的机会也没有了。
萧意去椒房殿!
太监是!起驾椒房殿!
不一会儿,皇上来了椒房殿,惊得阮朝颜连忙出来迎接。
阮朝颜臣妾参见皇上!
萧意进去吧,外面冷!
皇上走到阮朝颜身边,连忙搀扶着她,走进殿内,便一五一十把韩贵妃事情说了一遍。
阮朝颜禁足会不会太严重了?我已经罚过她了,皇上…
皇上正屈指轻弹着桌上的一架地球仪,这椒房殿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萧意这个东西是从何而来?
阮朝颜那点心思他怎么会不了解,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不会让她得逞。
阮朝颜嗯,是太后送过来了的!
萧意挺不错的!
皇上拨弄着那个圆圆的球体,它应声骨碌碌地迅速旋转。铜质的球体上刻着地图,其中一部分他熟悉,和本国沿海的地图有些相近,其他大片的地方却很陌生。
阮朝颜皇上若喜欢,臣妾便让人给你拿去龙陵殿
阮朝颜笑了笑道,皇上眸光一闪,看着她道
萧意挺好玩的!
皇上说着,阮朝颜又递给他一个长筒状的东西,那长筒由黄铜打造,两头镶着镜片,皇上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放在手里掂了掂,似乎勉强可以当作一件武器。
阮朝颜引着他走至窗前,把长筒举到他的眼睛前。因为他长得比较高,所以她胳膊有些累,微微发抖。皇上干脆一把握住她的手,扣紧,稳稳地托着镜筒。
阮朝颜皇上你看到了什么?
皇上目光向旁边偏了偏,看到她局促的神情,微微弯起嘴角。
皇上眯起一只眼睛,向着那小小的镜片看。只一眼他就发现这其中的机关,原来这只镜筒可以将远处的景物放大,清楚无比,恍如近在眼前。
视线中,一个陌生的太监走到椒房殿宫殿后头的花圃旁,左右张望了一番,伸手轻微地抖了抖袖子,便低着头快步离去。
他这个动作很细小,若是离得远,只怕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皇上移开眼睛,目光沉沉地看着阮朝颜,阮朝颜不明所以
阮朝颜什么东西!
阮朝颜拿过镜筒,仔细看。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萧意走吧,出去看看
椒房殿处于后宫的正中位置,左右连接着东西六宫,前后连接着芳华殿和御花园,虽然外围有专供行走的路,但是不少宫人图方便,也就在椒房殿!的外院穿行。
因此,即便阮朝颜把殿内看得很严,外面依然人多眼杂,什么人都有可能经过。
萧意去请个太医过来!
太监是!
片刻后,太医过来了,阮朝颜站在花圃前,看着皇上指了一个地方,太医便过去挖了些土,拿到鼻子下嗅,又用指甲勾了一点,放在舌尖上舔了舔。
太医回皇上,这土中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若是经常闻,会导致体弱多病、阴虚体寒,甚至……
萧意如何?
太医不能孕育子嗣
皇上面色一寒,阮朝颜也吓了一跳
阮朝颜会不会危及性命?
太医若是长期一直这样…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小心斟酌着说辞,阮朝颜也不等他说下去,连忙伸出胳膊
阮朝颜快给本宫看看!
怕死的阮朝颜最终被太医诊断为没有任何毛病,看来这毒下了没几日。她终于放下心,命人把花圃中的东西全部都挖了,把土全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