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谢危和张遮跟着剑书从一处偏僻无人的路径朝着御书房而去。
剑书先生,这边!
谢危咳!咳咳!
谢危旧伤复发有些难受的捂住了肩膀。
张遮刚要替他拍拍背,不曾想竟染上了一手的血。
张遮你,你怎么了?
谢危之前的旧伤而已,无妨。
张遮拿出了一样东西。
张遮此乃圣上赐下的令牌,可随意出入皇宫,你拿着它可以调来城外的燕家军,勤王平乱。
谢危怎会不明白张遮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些触动罢了。
谢危为何帮我?
张遮因为你这样的人不该就这样死在这里。
谢危接过张遮手里的令牌。
谢危走!
只是几人走着没多远,又是一队兵马赶来,这次为首的是定国公薛远!
看见薛远的时候,张遮下意识的伸手将谢危这个病号挡在身后。
薛远谢大人,不对,应该叫你定非才是。
张遮听到这话猛地转头看向了谢危,从谢危那低垂的眼底看到了丝厌恶。
薛远真是没想到你在本公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真是好本事啊,不愧是我薛远的儿子,只不过你还是棋差一招,今日,此地,依旧是你我父子二人,当年没能杀了你,才给现在遗留了这么多祸事,让你多活了二十年,也算是老天对你的仁慈啦。
张遮侧眸睨了一眼谢危,低声道。
张遮谢少师,定国公此言何意?
谢危将张遮的手压下。
谢危当年,就是在这座皇城,薛远为抢头功,为谋权柄,违背燕侯计划,贸然抢先攻城,致使城内百姓血流成河!就连无辜孩童也未幸免!
说到这些谢危就仿佛回到了当年,亲眼见证那等血腥残忍的画面,导致他生了离魂症!薛远一日未除,他这离魂之症就一日无法缓解!
谢危世人皆道平南王寡廉鲜耻,暴虐滥杀,殊不知薛远亦是欺世盗名丧绝人伦之徒,他,亦是大乾的千古罪人!
定国公听着谢危的话爆笑出声,不见一丝悔改之意。
薛远那你就错了,人之贵贱在乎天意,凡人便是,想要往上爬得一步,也需要哪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垂青,或为人奴,或为人臣,卖性命,卖才华,出卖自己能出卖的一切,这有什么错吗?
定国公这番话说的十分的冠冕堂皇,似乎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薛远本公曾经一无所有,从备受冷落的庶子走到现在,就是步步为营,可以舍得一切!方才立下如此大业!万千百姓如何,无辜孩童如何,亲子又如何!就算再来一次,本公还是会这么做!
谢危歪理邪说,你舍弃的从来都不是你自己,而是旁人,二十年前,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原配发妻都能舍弃,难道来日你就不会舍弃这些为你卖命的人吗!
听到谢危此言,薛远身后的将士相视一眼。
薛远在你心中除了燕氏一门,你还记得你姓过薛吗!既然你是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子,那本公又何须对你仁慈呢!
谢危那我母亲呢!她从未有负于你,她一心待你,可你呢!你却把她和燕家当做一块踏脚石!
压抑了二十年的愤怒,在这一刻迸发而出,可对面的人却是那么的冷血无情,毫不在意,毫无怜惜!
薛远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反正今天你们必须都死在这里,来人呐,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他们正要开打之时,叶绾言已带着刀琴和那一队龙行卫,从皇宫暗道急速前往。
而薛姝端着一碗药进了景玥殿。
薛姝圣上,喝药了。
薛姝看着紧闭着眼,昏迷不醒的圣上,眼眸一暗,眼底闪过狠辣,走到一旁拿起架上的腰带,缓缓走到圣上身后。
而谢危这边因只有剑书一人抵挡,即便谢危张遮两人两两相互,还是受了一些伤,好在燕临来的迅速,他带着燕家军和龙行卫势如破竹,将薛远围了起来。
万能工具人国公,我们中计了!
薛远知道计划失败了,咬牙切齿的看着围墙两侧的弓箭手,以及对面的谢危。
薛远擒拿谢危!
燕临放箭!
一阵箭雨落下,定国公的人死了个精光。
薛远发狠,正要自己动手杀了谢危,却不曾想被他身后一人,一箭射在了腿上,他腿间一痛,跪在地上。
燕临薛远,你败局已定,薛烨已被我们擒拿,我劝你束手就擒!
薛远索性坐在地上。
薛远是你设局,引我来到此处。
谢危眉目间含着冷冷杀意,步步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