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是啊,您可别为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薛姝脸上挂着笑,像是听不懂她们的讽刺。
薛姝后妃每日给娘娘请安,是宫规,既然您今日心情不佳,那臣妾明日再来,臣妾告退。
说完薛姝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太后沉下来的面色,反正和亲一事,她是躲过了,太后的亲生女儿迟早要遭罪的,她会等着那一天的。
只是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沈芷衣来给太后请安。
薛姝原本是不想搭理她的,可偏偏沈芷衣叫住了她。
沈芷衣阿姝。
薛姝公主有话要同本宫说?
沈芷衣为何要这样做。
沈芷衣看着薛姝的眼中带着痛惜。
可在薛姝眼中这是羞辱,她如今的一切有半数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沈芷衣,她岂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薛姝我做了什么?不知廉耻?自荐枕席?公主不妨问问自己,我走到这一步,难道不是你们所有人逼我的吗?
沈芷衣我何时逼过你?
薛姝将心中怨恨倾泻而出。
薛姝没有逼我!你我多年情分,可在你心里却不如一个姜雪宁!我与临孜王天生一对,可他心里却从未有我,他不愿意娶我之时你在哪里?我被薛家视为弃子之时,公主殿下你又在哪里?而今大月来犯,该去和亲的人是你,凭何要我代替你去!
沈芷衣不敢置信,她竟会说出这种话。
沈芷衣所以你觉得,你做的这一切是对的吗?
薛姝你与我论对错,公主未曾尝过一切都失去的滋味,等到了那一日,便会知道,所有的人都会同我一样选择,这世上只有胜败,没有对错!
薛姝越过她转身离开,彻底将她抛在脑后,而沈芷衣看着她的背影,明白所有的一切终究不同了。
姜雪宁她竟真做得出来!
这几日叶绾言和姜雪宁一直在一处,听到薛定非带来的消息,两人皆是震惊。
姜雪宁我原以为她骨子里该是傲气自负的,没想到时移世易,她竟这般自甘轻贱。
薛定非不过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外面已经开始议论了,她便是得了妃位,也坏了名声。
叶绾言紧锁眉头。
叶绾言可她看似坏了名声,却保全了自己,眼下死局又回到了公主身上。
姜雪宁握紧了手,脑中烦乱。
而此时,宫中。
薛姝替圣上捏着肩膀。
薛姝圣上还是未能下定决心下旨?
沈琅那可是朕的亲妹妹啊。
薛姝已经急着吹耳边风了。
薛姝可她也是大乾的公主,理应为圣上分忧,如今圣上面临两难,既不放心燕家,又不能把兵权交给薛家,朝中无强将可用,开战并无胜算,臣妾也觉得此时不战才是上策。
沈琅何出此言?
薛姝大月王权更替,新王登基,若说他们真的想打,倒也未必,依臣妾看这只不过是大月新王,想要立威收服大月民心的手段罢了,但或许和亲才是他们更想看到的结果。
对她这话圣上其实也有所猜测,可他想的更加深远。
沈琅大月狼子野心,和亲只是扬汤止沸,若真的是让芷衣远嫁止战,那朕的脊梁骨,都得被天下人给戳烂了!
薛姝臣妾知道圣上为难,但战败才叫和亲,咱们此时议亲只是修两方之好,若一桩婚事能够免去一场战事,天下臣民也会对圣上感恩戴德,其实说起来芷衣年纪也不小了,本就到了该嫁之龄,芷衣远嫁不过是权宜之计,待日后边关稳定,圣上牢牢握住了朝堂,咱们再把她接回来不就行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彻底将圣上的心说动了,原本他就不是什么顾念亲情之人,薛姝这话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了,沈芷衣远嫁一事已成必然。
叶绾言和姜雪宁去了谢府,谢危聪明,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姜雪宁帝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圣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封她为妃,尤其是在这种风口浪尖的节骨眼上,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薛姝自断羽翼,划清界限,从此调转枪头,为圣上对付薛家。
谢危拉着叶绾言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叶绾言坐下却没喝茶,只是直愣着眼睛盯着一旁。
谢危在对付薛氏这一点上,也算是好事。
谢危走到一旁书架前,拿起两本书,似是对此毫不在意。
姜雪宁但对公主不是,若公主当真和亲而去,来日与大月开战,她就会第一个死!
谢危动作一顿,眼眸暗沉,转身盯着姜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