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非使了大力气要抬起自己面前的木桶,结果根本不重,就清楚了这家伙找他有事。
薛定非你实话实说吧,让我帮着张遮蒙混过关,这谢危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还有那姑娘,什么情况?
小宝按先生的计划,那个姑娘本不该在此,想是昨夜发生了变故,我已留信请示先生,其他的,你见机行事。
薛定非双手环胸,啧啧摇头。
薛定非我原本只答应了谢危,说服他们劫狱,现在早该逃了才是,如今上了你们这艘贼船,等回到金陵我怎么跟王爷交代?
小宝你这些话留着跟先生当面讲吧,两面三刀之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先生可以让冯明宇死在通州,也一样可以要了你的命!
说完,小宝也没看他一眼撇开他就走了。
薛定非你!不是!
一想到现在这个情况,他连个脾气都不能发,薛定非更气了。
张遮观察着四周所有人,可他们的面色皆无异常,直到他眼眸一不小心瞥到了马车上灰白的痕迹,他伸手一摸,再一闻,那熟悉的味道令他震惊。
硝石!
他看了一眼四周,转身上了马车,薛定非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在马车上,他也发现了同样的灰白痕迹。
薛定非呀,张先生在这偷懒呢,怎么不叫我一起啊?
张遮没打算搭理他,站起身就要离开,可薛定非抬脚堵住了他的去路。
薛定非压低的声音。
薛定非张先生就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何要帮你啊?
张遮整了整衣摆,坐在一旁。
张遮定非公子的名字在下确实听过,心中也确有疑问,但就算我问你,你会老实回答吗?无论是何缘由,你眼下已经做了伪证,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路上你也只能继续帮我掩藏身份了。
薛定非放下腿,嘴角还是那一如既往的笑。
薛定非你威胁我。
张遮不是威胁而是合作,不如定非公子将你的目的说出来,或许在下能助上一臂之力,否则假使在下不慎暴露了公子的背叛之举,只怕公子会有性命之忧。
薛定非你没搞错吧,眼下是你弱我强,我是惜命不假,但张大人不会为了跟我作对,放着自己的任务不管吧!
张遮猛地看向了薛定非,他这句话一出,相当于直接暴露了自己,这计谋本就是谢危出的,除了他们三个人,也就只有圣上知道,能告诉他的人还会是谁!
张遮你是谢危的人!
薛定非嘴角的笑彻底僵住了。
薛定非谢危!谁啊?没听说过,真可笑,呵呵呵呵!咳咳!
张遮盯着薛定非紧握的手掌,他是不是暴露的太明显了些,从薛定非帮他开始,他便有些怀疑,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确定。
张遮否认也无用,阁下既然知道我的任务,那想必朝廷之中就一定有你认识的人,且十有八九便是命你来相助之人,除去谢少师,我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薛定非随你怎么说,反正接下来的路,张大人最好小心点,那冯明宇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他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张遮多谢提醒。
薛定非嗯哼。
张遮起身离开马车,独留薛定非一人在马车内发疯。
薛定非一个两个的,怎么比狐狸都精啊!
姜雪宁正在烧水,看着张遮从马车上下来了,她心神一动,直接用手去拿茶壶。
姜雪宁啊!
姜雪宁看着被自己扔出去茶壶,面带歉意道。
姜雪宁对不起啊,我笨手笨脚的,要麻烦三娘子你重新烧了。
三娘子你没事就好了。
张遮看到着急忙慌的跑了过去,握住了姜雪宁的手,看着她手上烧红的痕迹,满目担忧。
张遮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走,我带你去溪边处理一下。
三娘子看着两人这副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转身走了,黄潜不放心站起身就要跟上去,三娘子急忙拽住了他。
三娘子哎哎哎,你干嘛去?少去破坏别人啊,说是他妹妹,这一看那就是小两口。
眼看着黄潜不为所动,三娘子一把拽着黄潜将他推了回去。
姜雪宁浸湿了手帕,敷着伤口,张遮抓起一把草药放到石头上,砸的稀碎。
张遮此地没有什么药物可用,只能暂用此草药镇痛消肿,等到了城内再找大夫。
姜雪宁张大人有心事吗?
张遮将草药敷的姜雪宁的手上,这才拧着眉,望着姜雪宁。
张遮想要避开他们的办法有很多,谁教你用这种自伤的方式的?
姜雪宁这种方法最快呀,而且做戏就要做的真才会让人相信,方才是他们的人驾车,马车上说话不方便,那黄潜又盯得紧,这不,现在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