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苦笑道。
姜雪宁那我们还有些同病相怜啊!
燕临那可不一定。
燕临等我回来了,你可要与那位张大人更近一步才是,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姜雪宁红着眼睛,跟着兔子似的,哽咽着。
姜雪宁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燕临一言为定。
燕临伸出一只手掌,姜雪宁抬手与他对掌。
姜雪宁一言为定。
门外兴武卫已经来押送燕临他们了。
姜雪宁银票你贴身放好,这些碎银子是留着给路上押送的衙役官差的,此去路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万事莫要冲动,你要记着,活着才有希望。
燕临看着那一卷的银票满是诧异。
燕临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姜雪宁我都是拿你往日送给我的东西换的。
燕临叹了一口气,将那银票和碎银子都给她塞了回去。
燕临我既然送你了,又怎么能往回拿呢?
姜雪宁燕临。
燕临宁宁!莫要跟我耍倔,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你不用那么担心,你也不想想,往日我们侯府在朝廷也算是根基深厚,况且你又提前提醒了我们,我们都做好了准备,哪那么容易真的落入完全不能翻身的窘境,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能平安回来。
他这话出口,姜雪宁就知道这钱是送不出去了。
周寅之姑娘,姑娘!国公派人来押世子了!
燕临快去吧,一会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姜雪宁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周寅之行行行,快出来吧,出来吧!
燕临冲着姜雪宁摆了摆手,周寅之从后推着姜雪宁往外跑。
万能工具人罪人燕临!准备上路!
姜雪宁揉掉眼眶中的泪水。
而此时叶绾言已经等在了城墙之上。
她衣着单薄,衣袂飘飘,孤零零的站在那,望着远处辽阔的大乾,似是要随风而去。
谢危你也来了。
她身后不远处,谢危缓步而来,他能从叶绾言的背影中感受到痛苦,可他不希望她永远沉浸在此,于是上前走到她身边。
叶绾言先生也来送他们了。
她语带苦涩,微微哽咽道。
谢危嗯。
谢危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披在了叶绾言身上。
叶绾言先生,你还病着。
叶绾言连忙拒绝想要脱下,可却被谢危阻止了。
谢危别动。
叶绾言有些犹豫,她不怕冷的,可偏谢危不容她拒绝。
倒是叶绾言身后的阿柳看向谢危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谢危他们快来了。
叶绾言嗯。
剑书和刀琴对视一言,对不听话的先生都有些无奈。
谢危转身朝后走去,叶绾言随着他,视线向后移,看到他身后出现了一把琴,谢危坐下,同那日一样弹了一曲《广陵散》。
与乐声一同出现的是燕临的囚车。
叶绾言向前,撑在墙上俯视着下方,可能天太黑了,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底下两个人也听到了那曲熟悉的《广陵散》,周围押送他们的士兵不知,可他们二人却清楚的知道是谁来送他们了,两人一同转头朝着城墙看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身影,可燕临却刹那间红了眼眶,他知道一定是她来了。
燕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燕回,会平安归来的!
叶绾言听着这话酸楚难耐,指缝扣着城墙,却难掩心中疼痛。
一曲弹完,谢危站起身看着远离的囚车,可惜天太暗,他看不清人。
谢危咳咳咳咳……
剑书先生。
剑书先生,这里风急,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叶绾言听到他急促的咳声,连忙转身走到了他身边。
叶绾言先生。
她立即将衣服脱下,不由分说就要给他披上去,可正要动作身子却是一僵,身前人有些高,她够不着。
叶绾言咳,给你家先生披上吧。
叶绾言正要递给剑书让他帮忙,却不曾想下一刻就被谢危抢了回去,自己动手披上了。
谢危看着叶绾言有些尴尬的模样,眉梢一扬。
谢危璜州可都安排好了?
刀琴都安排好了。
谢危狱中的布置,如何了?
刀琴看了眼叶绾言,还是回答道。
刀琴都安排好了。
叶绾言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得看着谢危。
谢危回去吧。
剑书是。
谢危走了两步,发觉叶绾言没跟上,转身盯向了她。
谢危怎么了?
叶绾言没什么。
叶绾言下意识勾唇一笑,抬脚跟上了他。
走下城墙她想了想还是上了谢危的马车。
谢危说吧。
谢危知道她想问什么,便给她个机会。
叶绾言先生刚刚说的,狱中的布置是何意?
谢危就知道她要问的铁定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