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姜雪宁已经拿着那封信去见了叶绾言。
姜雪宁那,给你。
叶绾言你看过吗?
姜雪宁没有,给你,你先看。
叶绾言好。
看到这封信,叶绾言原本慌乱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相告定非下落,让吾与其相见,当年之乱吾回京已晚,定非为人所迫凄惶赴死,此事亦困顿家姐至死,吾与阁下道不同本不相为谋,然阁下今以定非未死之事相诱,又言当年之案还有内情,望如实相告一切,如此阁下信中所提将金陵之众编入军中一事,或可议之。”
看完信之后叶绾言灵动的双眼有些呆滞,将信递给姜雪宁后她坐下拿起腰间的玉佩,玉葱般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它。
姜雪宁难怪逆党会觉得这下半封信捏着燕家的命脉,燕侯爷为了稳住平南王追问薛定非的下落,竟在信中写了些假意周旋之语,若是旁人看着恐怕的确会被当做勾结逆党的铁证。
姜雪宁看完这封信,诧异的同时,满是感慨。
只是看着好似在发呆的叶绾言,有一句话她没说出口。
上辈子的她是见过薛定非的,薛定非那人一看就是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若这辈子他再出现,燕侯爷自然能看到他,只是不知会不会伤害到叶绾言。
叶绾言这信你拿好,等来日你就用这封信去换你的琴和那五万两银票吧。
姜雪宁好。
次日一早谢危就去将叶绾言接来了谢府。
姜雪宁见过先生。
他们两个一到谢府就看到了姜雪宁。
谢危坐在上首,下面两人低着头嘀嘀咕咕的,他随手拿起茶杯阴恻恻得盯着两人。
谢危信呢?
姜雪宁这么紧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带在身上了。
谢危那你这么早来做什么!
谢危是打算好将叶绾言接过来,再让剑书去接姜雪宁的,他一大早接着叶绾言过来了,剑书还未去呢,姜雪宁就来了,都没多给他些时间。
姜雪宁学生担心先生有话要问,一大早便赶来了,先生连杯茶都不招待吗?
谢危斜瞥了一眼叶绾言,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道。
谢危我看你想要的不是茶,是这焦庵,五万两银票,还有那逆党的永绝后患吧!
谢危摸着腰间的玉佩。
谢危你们两个可真有本事啊!
叶绾言哂笑偏过头不看他,倒是姜雪宁好笑道。
姜雪宁这本事也都是同先生学的,也好让先生尝尝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
谢危抬手砰的一声拍在面前的峨眉琴上,姜雪宁一抖。
谢危那封信事关重大,不是你可以拿来赌气的儿戏,此番若是计划落空,抑或是逆党还有后招呢,届时燕家怎么办!宁二。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是忘了是吗?
叶绾言先生,此事是我的主意,我也做好准备了的,不关宁宁的事。
谢危看着叶绾言眉眼微动,腰间的玉佩似乎在一瞬间有了温度。
叶绾言再说了,先生不是说要互通有无吗,这次可是为了先生有参与感才给你透气的。
姜雪宁是啊,先生我们可是信任你,才把最重要的部分交给你的。
谢危我不是神仙,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料到,如果有万一呢?
叶绾言同姜雪宁对视一眼,沉默片刻。
叶绾言那这次是我轻率,若有下次,一定先告诉先生,请先生帮忙出主意,可好?
谢危这次便罢了,绝计不能有下次。
叶绾言那先生也一样,以后有事可不能瞒着我们。
谢危好
谢危一辈子的无奈,都用在叶绾言身上了。
谢危那现在可以把信给我了吧?
谢危打开面前的盒子,拿出里面的银票正要递给姜雪宁。
姜雪宁其实那封信学生自己处理也行。
感受到谢危犀利的眼神,姜雪宁打着哈哈。
姜雪宁好好好,我拿给你。
谢危从今往后,行事不许再那么胆大包天,阳奉阴违,否则……
姜雪宁学生明白。
姜雪宁学生谨记先生教诲,那就多谢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姜雪宁转身跑了,叶绾言没动。
叶绾言无忧有一事想要请教先生。
望着叶绾言分外冷静的面庞,谢危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谢危何事?
叶绾言先生是金陵的度均山人吧?
谢危眼中的温度渐渐消散,周围原本平和的气氛一瞬间破碎成冰,他冷眼瞧着她,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冷酷之意!
谢危郡主想说什么!
谢危知道自己对叶绾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可他隐忍了二十年多年,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哪怕这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叶绾言先生不必这么看我,若我真想害先生,就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