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绾言比自己还生气百倍的模样,姜雪宁不由得勾起了唇角,眼中带着暖意,上一世的她也同叶绾言一般,愤恨,不甘,怨憎着一切,可现在的她已经放下许多了,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也没要再苦苦强求。
姜雪宁已经过去了,人都去世了,再多的恩怨也已经了了,现在薛姝那边也不会想着对我,这样也不错了。
叶绾言你倒是大度。
叶绾言觉得若事情瘫在她身上,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别的不说,各归各位是最基本的,嫡就是嫡,庶就是庶!
姜雪宁摇了摇头,知道她在纠结,也不打扰她,拿起她桌上的桃片糕咬了一口。
姜雪宁嗯?
姜雪宁眼眸一亮,这桃片糕怎么那么好吃啊,还有种熟悉的味道。
叶绾言怎么?喜欢?
姜雪宁好吃!
叶绾言好吃就都给你吃。
姜雪宁那就谢谢无忧了。
感谢的话说完,她拿着那盒子就跑了。
叶绾言嘴角一抽,看着空空荡荡的桌面觉得有些好笑。
次日。
第一堂课上完,第二堂就是谢先生的课了。
周宝樱手里偷偷拿着一包东西跑到了外面。
她异常珍惜的打开,看着那所剩不多的桃片糕,叹了口气。
周宝樱怎么越吃越少,可不能让她们抢了去
周宝樱吃的欢快,一个不留神就发现面前多了个身影。
周宝樱谢先生好。
今日的谢先生一身月白长袍,头戴银冠,腰间系着一块从未见过的玉佩,手中拿着一本书,面容俊美无俦,宛若圣人下凡尘。
谢危你家又送了桃片糕?
周宝樱不是,是宁姐姐给的,竟然比我家厨子做得都好吃。
谢危一怔,姜雪宁?
谢危有那么好吃吗?
周宝樱当然。
谢危盯着她手上是桃片糕不说话。
周宝樱您,要尝尝吗?
谢危那便尝尝。
谢危二话不说就从周宝樱手中将所有的桃片糕都捞了过来。
周宝樱哎?
谢危怎么了?
周宝樱委屈兮兮的低下了头。
周宝樱没什么。
周宝樱我都舍不得吃 怎么都拿走了啊。
谢危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他拿起那桃片糕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另他生怒。
课上。
谢危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叶绾言看着好像是在瞪她的谢危,小脸带上了疑惑,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在瞪她!就更新奇了。
叶绾言(怎么回事?他瞪我做甚?)
瞪了叶绾言一节课的谢危回到家尤觉得不解气。
万能工具人大人,您回来了,昨日这核桃仁啊,它还剩了一些,大人你今日还做不做桃片糕了。
谢危一回来就被老陶踩到点儿了,顿时气的呼吸急促。
万能工具人大人?
谢危往后都不做了!
谢危抬手就将今日从周宝樱哪里拿来的纸包给了老陶。
谢危把这拿去扔掉!
老陶不解的看着那个已经走远了的背影。
顾府。
张遮老师。
今日顾春芳顾大人回京了,张遮下了衙,换了衣服立刻就来拜见恩师了。
张遮刑部的手续已经处理妥当,府中一应事物也已经安排好了。
顾春芳这些不急,我曾经以为以你的性子,难在京中立足,此番回来,你成长了许多,我且问你燕家的案子,你怎么看?
对着自己的恩师,张遮自认没什么好隐瞒的。
张遮疑点重重,无论是书信还是赵辛,都更像是薛家是栽赃,可若燕家无罪,这京中抓出来的逆党,定是另有人布置,若不抓住此人,燕氏,便难以洗脱罪名。
顾春芳背起手,点了点头。
顾春芳你说的不错,燕薛两氏的恩怨与刑部无关,但这暗中与平南王勾结之人,必须查出,否则必成他日大患,此人若在幕后布局,那一定十分关心燕家案子的进展,你可有什么线索?
听到这句话,张遮面色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顾春芳。
顾春芳怎么?有什么为难的吗?
张遮因为此事找学生的只有一人,便是无忧郡主。
顾春芳没有意外。
顾春芳若是她,那就不奇怪了,言言向来将燕家人看的重要。
张遮老师同郡主……
顾春芳笑着摸了摸胡子。
顾春芳她父亲同我是挚交好友,言言更是我义女,只不过我们一文一武,相交过密,怕被人猜忌,所以才瞒着,只是没想到她父亲竟那么年轻就逝世了。
说着,他眼中也带上了些哀愁与惋惜。
顾春芳可怜言言年幼丧父,及笄不久又丧母,若是燕家当真无辜,那我作为她义父便要为她守住她眼中的家人。
张遮是,老师。